羽也从卢栎那里听到过有关此事的分析,深深叹服,小栎子果然最聪明! 卢栎呷口茶,不落痕迹看了赵杼一眼。 果然,赵杼脸黑了。 凶手不傻,这个二货傻啊!风声一出来他就跑去确定于天易安全,还脑子短路以为自己丢了,闹了一大出。 这样的黑历史赵杼一点也不想想起,事实上他的确难得像这样失去分寸,十几年胜仗可不是假的!可事实就是这么无奈,给媳妇留下了这样不好的印象…… 赵杼心里苦啊! 为了扭转形象,他大改以前不说话的风格,率先理智分析,“凶手能成功杀那么多人,这些人又全部与贪银案有关,很明显,他因贪银案一事心生郁结,很可能因此受到过伤害。” 沈万沙同意这一点,“可就算他受到了什么不平待遇,要复仇,也不可能所有死者都害过他吧!” “能成为众人攻击对象的人,一定出类拔萃,在某方面有出色才能。”赫连羽将白玉茶盅放在指尖,五根手指转动着玩,“这样的人不会泯然众人默默无闻,若犯案,很容易找到,凶手显然不是。” “凶手并非受过所有死者迫害,可他却能准确找到这些人并将其杀害……”沈万沙皱着眉头,“为什么?” 赵杼指尖敲打桌面,老神在在插话,“凶手必与其他被贪银案伤害过的人有交集。” 可能是认识,可能有人悄悄帮他整合资源,凶手必须收集这些信息,才能成功杀人。 “可是怎么做到的呢?”沈万沙非常好奇,“就算凶手认识了一些人,知道贪银案子圈子做恶的官,可这些官什么时候在哪里出现,他是怎么知道的?” 赫连羽上白色瓷盅越转越快,几乎成了虚影,“就如这司兴英,悄悄来到京兆府,化成盛玉,知道其身份的大概只有李通一个人……” 他与沈万沙问题一致,凶手是怎么知道的? “凶手也很聪明,”赵杼眉目微敛,“把死者头砍去,衣服,佩饰全部拿走,再弃尸荒野,令其身份难寻。”也因为此,所有案件都极难堪破。 “砍头……真的是因为隐藏死者身份么?”卢栎双手抱着茶盅,突然插话。他睫羽微闪,目光流转,“……只是因为要隐藏身份么?” “不隐藏身份为何要费那么事,”沈万沙将空了的茶盅放到赫连羽面前,“我虽然没试过,但见过刑场行刑,刽子手无一不是彪形大汉,力大如牛,可就算如此,连砍十多个人,也气喘吁吁力气不继。我爹说,他见过宗族犯大事诛整族的,刽子手砍到后面没了力气,砍好几下人才能死呢,有些头都没砍下去,连着皮肉筋膜,可惨了!” 他说完拽了拽赫连羽,“你会武功,你说,砍头是不是很费力气?” 赫连羽拿起茶壶给他续水,“的确费力,人的骨头很硬。” 卢栎摇摇头,“我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砍头目的并非只有一个,”赵杼深深看着卢栎,接过话头,“可能是想隐藏什么,比如特殊的伤痕。” 对,就是这个!卢栎看着赵杼,眼睛发亮,脸上不由自主绽出灿烂笑容,可察觉到赵杼目光开始幽深,他收了笑,转开脸,清咳两声,“我突然想到,可能会有别的原因。比如凶手职业特殊,能弄到的伤人武器种类有限,会留下极其明显的特征,一看伤痕就能知道是何工具,继而深查从事此职业的人。如果做这样工种的人不多,凶手就更容易被揪出来了。” “那么就得重点关注华津坊里从事特殊行当的人……”沈万沙眼睛转着,又加了一句,“还得力气特别大的!” “好说,我这里正好有卫捕头的送来的资料,有关华津坊的流动人口,能查到的他全送过来了。”卢栎微笑着起身去书房搬卷宗,赵杼走在他前面,“你歇着,我来。” 一堆卷宗放到正厅桌上,卢栎叹了口气,“东西太多,我一个人看不完,今天叫大家来,也是想求你们帮忙。” 赫连羽翻着厚厚的卷宗,连连咂舌,“这么多……官府这是将整个案子全权交给了你们?” “这是备份,府衙也有整套。”卢栎想起余智招呼书吏们加班加点誊抄的场景,就有些头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