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栎不习惯,立刻伸手欲拦,却被赵杼拽住手动不了,硬生生受了柏许三个响头。 他有些尴尬,“也是柏夫人命大,我不过费些力气。” 柏许神情却很郑重,“先生高义,我却不敢忘,以后但凡有吩咐,我柏氏没有二话!” 床上柏夫人发出嗬嗬的声音,众人见她目光坚定,好似同意柏许的话。 柏许眼睛又了些湿润,“父亲刚去,母亲也……先生伸此援手,柏许……柏许……” 母子俩都有些激动,尤其柏夫人,面色焦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手指都有些抽搐。 卢栎便出言安慰,“柏公子请不要激动,夫人受难,刚刚苏醒,此刻不能言,若不好生将养休息,怕是会留下命根。且我这偏方只能使夫人苏醒,若要痊愈,还需请大夫来看。” 看到母亲脖子上的深深勒痕,柏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谢先生提醒。”之后立刻唤管事去请大夫,自己则握住柏夫人的手安慰,“娘,你安心休息,家里有我。” “是啊,还有我呢,弟妹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许哥儿兄弟。”高胖妇人见机插话,“不过弟妹啊,三弟尸骨未寒,可不能胡乱添麻烦,这傻事做一回就够了,谁知道这下一回,有没有这样的好先生,能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别有深意地看向卢栎,好像怀疑他们是不是串通过有什么密谋似的。 卢栎眉头微皱。 赵杼森森扫了妇人一眼,目光冰寒。 妇人没注意,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柏夫人又开始激动,话说不出来,手指却开始乱动,像要在柏许手上写什么字,可她手抖的厉害,怎么也不成字。 柏许心急,“娘,娘你想说什么?” 卢栎叹了口气,“柏夫人大概要告诉你,她并非做傻事自尽,是有人加害。” 柏夫人立时握紧柏许的手,眼眶含泪。 柏许目光立刻冷厉,第一眼就扫向了妇人,“是谁要害我娘!” 妇人从未见过柏许如此狠厉目光,心下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为你家劳心劳力,你竟怀疑我不成!”说着她大声哭了起来,“他大伯人快来看啊,你侄子由着外人撺掇,想要大伯母的命啊——” 柏许头疼,紧紧咬了嘴唇。 卢栎缓声道,“窗户微开,房间内有安神香气,柏夫人未穿鞋,未梳妆,只着素白里衣,不是心存死志自缢之态。定是有人暗自潜进来,存了杀心,却不想被人看出,趁夫人熟睡以自缢表象掩盖,事实造成后,无人会知真相。” 躺在床上的柏夫人用力点头,眼睛微阖,泪水汩汩流出。 卢栎将自己的仵作文书找出递给柏许,“你父亲遭遇不测,母亲又出意外,时间如此之近,怕是有什么内情。若你愿意,我可帮你调查你父死因,确定是否真的意外。” 柏许其实也觉蹊跷,父亲一向谨慎,府中事也有各样章程,怎么会马车突然出了意外,父亲摔出被自家的马踏死?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相害?若是如此,又是为什么相害? 母亲一向刚强,虽受了打击,仍然好生支撑着,保护他兄弟二人不被大房哄骗,怎会突然寻死?之前在前院听到消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若非母亲院里的人众口一词,他也不会信,现在母亲自己说没有自缢,必然有人要害他们! 既是危险源,必须找出,他虽不知卢栎是谁,但他能救活母亲,程妈妈又与他耳语说他是父亲故人之死,定是可以相信的,于是深深一揖,“请先生助我查父亲死因!” 作者有话要说: 缢死急救是按宋慈《洗冤录》里的救死方写的,书里没有解说原因,为了效果我加了个心肺复苏术,但这方法现代说不科学,所以问我我也不明白,大家就当主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