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兴正要说话,被孟谦给拦了,“还是让我们自己说,省得你空口白牙随意污陷!”孟谦冷着脸,皱眉看了卢栎一眼,“石榴,你自己说。” 孟谦一行也是刚到这里不久,石榴只是回答了几个黄县令问题,还没怎么表述,就被王得兴指为凶手,她心中不服,此时说话声音便急了些。 “婢子自被卖入孟家,就一直跟着少爷,寸步不离,平时不敢逾矩。此次来寺里为夫人做法事,寺里虽是佛门清静地,但毕竟男女有别,婢子除非必要一直都呆在房间,抄经燃香烧纸钱,从未有出格举动。尤其被那五个登徒子……” 说到这里石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帕子掩唇似有些干呕,停了一停才继续道,“那五人言语轻浮调戏婢子,少爷性子冲动,当时便与他们理论,还差点打起来……” 此时她看了眼余石,似乎目露感激,“婢子同余大哥一同劝,少爷才没与人计较。我家少爷性子直率,整个山阳县路人皆知,但少爷心肠好,绝不会随意害人,就算真有相争,少爷亦只会与人明刀明枪,不可能会暗地下手,王先生说我家少爷是凶手,真真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黄县令看了看卢栎,卢栎表示已明白此刻情景。 王得兴并没有理石榴,而是抚着胡子看卢栎,“卢公子可有看出什么?” 卢栎视线一直看着石榴,眼神微微闪烁,听了王得兴话,他眼梢微挑,声音悠长隐隐有些沉,“……没有。” 王得兴一脸‘不过如此’的鄙夷,挺直身板往前迈了一步,盯着石榴,“我会指人是凶手,自然有根据。” 石榴柳眉倒竖,“有何根据!” 王得兴眯了眼,“老夫所言若有冲撞,皆为破案,姑娘可别记恨。” “官府破案我记恨不着!但若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我必不与你干休!” 石榴气势很足,王得兴神情更加兴奋,声音隐隐含着得意,“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这位姑娘,你可是有了身孕?” 听得这话,石榴脸爆红,“你这老匹夫胡说什么!” 王得兴倨傲的哼了一声,“你到这里不过一刻钟,却已干呕四次,打哈欠两次,你尽量打着精神,但身体疲累可见,想是有了身孕。你说你与你家少爷形影不离,这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观你体态,这孩子怕是才上身。你怀了你家少爷的孩子,正是最宝贝的时候,那五位死者调戏于你,自然触了孟公子忌讳!” 王得兴视线一转,落到孟谦身上,“这孩子月份未知,很有可能就是最近有的,你与你家丫鬟孝期私混本就是丑事,那五位死者还不长眼的凑上来,没准私下调戏石榴之时发现她身怀有孕之事,你担心事情张扬开来有损名誉,遂杀人灭口!你身边有个好长随,武功了得,你又有金银办事,杀了这五人也非难事。你自小高高在上,觉得杀一两个人没什么,连现场都懒的清理,是与不是!” 王得兴一席话咄咄逼人,非常有气势,石榴起初被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差点跳起来,白着脸指着王得兴的鼻子,“你血口喷人!” “是与不是,等大夫给你扶过脉便知!”王得兴不怎么瞧得起石榴,眼神明晃晃写着鄙视。 孟谦看着石榴,神情变化了好几道,石榴咬着唇连连摇头,“少爷……” 孟谦看了屋子一圈的人,再看意气风发的王得兴,气的都笑了,“真真自相矛盾,依你之言,我到底要宝贝石榴,还是要狠心让她落胎?简直荒谬至极!”他指着王得兴问黄县令,“大人就是这么办案的?” 黄县令勒令王得兴回来,起身拱手朝孟道歉,“真是对不住,王仵作一向心直口快,一把年纪也没学会‘事急从缓’四字,本官没料到会如此,在这里与孟公子道不是了。” 黄县令要弯身行礼,孟谦侧身避开,但是仍然没有说话,明显还在表示‘本少爷很生气’。 黄县令叹了口气,“没有证据胡乱指摘猜疑,王先生该得受罚,稍后本官会按规矩罚他,可他之言行方才大家都看到了,石榴姑娘这里……只好取证了。” “大人随意!”孟谦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响,“但若无证据证明我等与命案有关,尔等再来纠缠,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正是正是,孟公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