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又不是扭捏害臊的女子,有什么不能说的?平王一天不退婚,我就一天拥有这个身份,不尊重我,就是打平王的脸。”卢栎露出小虎牙,笑的特别耀眼,“哦对了,我院里那位客人,我们关系很好,已经拜了把子,他大概以后都会与我一起住,姨母送银子来时记得他那一份,不然不够用,我一回回地来找姨母,姨母也费事不是?” 说完背着手往外走,看都不看冯氏一眼,冯氏气的生生把指甲掐断,强忍着没说话。 卢栎这反抗来的太急太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慌了心神不知如何应对,一点也不像往常处处果断得宜的当家主母,非常丢脸! 卢栎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脚步顿住,微微侧了脸,懒洋洋道,“对了,还有件事要告知姨母。过两日我要出门游玩,这花销,也麻烦姨母一并送来。当然,我会赶在平王府礼车来前回来,毕竟我占着一个不得了的身份,怎么也应该坐下来与人聊聊才是……” 说完他带着笑音,大踏步走了出去。 冯氏一口气憋在心头,猛捶了两下,才顺畅的恢复了呼吸。 她一边死死瞪着门外,一边心里疯狂的喊,他怎么敢!这贱人怎么敢!!! 可事已至此,卢栎明显失了掌握,她必须冷静下来。 这不是一件好事。卢栎不听话,真的向平王府告状,倒霉的一定会是她。正如卢栎所言,他拥有这个身份,就是最好的保障。 她还不能让刘家人知道这件事。一直以来,她在刘家的超然地位,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因为对卢栎这个平王未婚妻的绝对控制,不然她怎么能在这家里站的比大嫂那个身有诰命的宗妇高! 她得冷静,冷静,缓下来……看看清楚,卢栎为什么变了。卢栎不可能不在意他的父母,对,不可能。所以,她还有机会把卢栎哄回来,只要她找出原因…… 冯氏独自坐在厅里好一会儿,直到手脚冰凉,凉气扑面,才回过神,叫了下人过来,伺候她回房。 她的心腹丫鬟杏儿看到桌上没动的药碗,“太太,这药……” “倒了。”冯氏面色微白。 “王妈妈那里……” 冯氏眉心闪过一道厌恶,“她不敬栎儿,恶人先告状,罚她半年月钱,在家思过一个月,伤好后再回来伺候。” 杏儿看出冯氏心情不好,不敢多说,小心扶着她回房。 刚到院里,有个传话的小丫鬟轻快地跑了过来,杏儿一个劲使眼色,小丫鬟没看到,脸上笑容大大的,“太太,小姐过来了,说想您了呢!” 冯氏伸手抚额,一阵头疼。 想她,怕是想问她有没有替她出气吧……小姑娘心眼米粒般大,一点长远的地方都看不到,整日就盯着那点芝麻绿豆的恩怨。若是往日,她能替她收拾卢栎,可卢栎突然像变了个人,她不能轻举妄动。 “放肆!这里是你能随便跑的地方吗!给我拉出去打板子!”冯氏叫出杏儿,“你亲自去与丽儿说,我今天头疼,没心情见她。” 小丫鬟眼睛里蓄了泪,可怜巴巴看着杏儿,希望她能帮忙说句话。可杏儿哪里敢开口!只好送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 回去时卢栎没抄近路,从刘家的小花园穿过。蜀中气候很好,便是冬日,也草木常青,繁花处处,园里景致很美。他刚刚虐了冯氏一番,心情非常爽,特别适合赏景! 而偷偷跟过来的邢左,轻烟一样从刘家穿过,回到小院,朝赵杼转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赵杼听到冯氏对卢栎的压制很不高兴,听到卢栎亮出小牙反击才高兴了点,听到卢栎脸皮厚的代表平王府感谢冯氏对他的照顾,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别扭的笑,还是太不害臊了! 虽然身份用起来是没问题,可是这么大剌剌说还不脸红……果然还是欠调教。 赵杼清了清喉咙,“你刚刚说那碗药……” “加了八角莲。” “八角莲……”赵杼眸底渐渐蕴出黑色,深不见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