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问她买什么。 她支吾半天,形容不出具体病状,最后,零零总总买了一堆回来。 陆强柔声叫:“过来,傻站着想什么呢?” 卢茵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棉球,陆强拧开一瓶药水,“先消毒。” 他虚靠着沙发,盯着面前女人。 卢茵捏紧棉球,不知从哪儿下手,面前的胸膛微微起伏,右侧胸肌一条暗色血檩,耷在巨龙嘴边。眼睛荧绿,嘴角嗜血,让人毛骨悚然。 她迟迟不肯伸手,陆强看出她的心思,捏住那小手,缓缓覆在巨龙头上,他感觉到她的瑟缩和闪躲,掌中的手绷着一股劲儿,微微有些抖。 他看着她眼睛:“怕?” 卢茵抿唇。 他和气的笑笑:“一个纹身怕什么,”陆强拿掉她手上棉球,带着她手轻抚自己胸膛,催眠般说:“摸摸它,它认人,看着凶狠,其实很乖顺……尤其对我陆强的女人。” 卢茵忍不住看他一眼,他拿她手指一寸寸划过每个线条。指下的皮肤坚硬饱满,却带着一股滚烫的热度。 她蜷起手指,陆强不放,整个按上去,她掌下的心跳格外强劲。 “它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也没有什么讲头,就年轻时候瞎混,纹着玩儿的……那时候都弄这个,纹什么图案都有……”他笑了笑,凑近她耳朵:“还有人纹在老二上,我那时被怂恿,差点儿就纹了……” 卢茵反应几秒,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一股血往脑子上冲。 陆强扣住她后脑,作势往自己胸前扣:“要不要亲亲,跟它套套近乎?” 卢茵一惊,抬手推他胸膛,还没使上劲,他已经放手,原来是在逗她。 被调戏个彻底,卢茵气呼呼喘着气,使劲抽出手,陆强哈哈大笑,阴霾心情被扫个彻底。 卢茵这会儿倒真不怎么怕了,从他手里夺过棉球:“还擦不擦。” “擦。”陆强忍住笑,坐正乖乖给她擦。 房里一时无话,静的出奇。 整个过程他没吭一声,卢茵却忍不住触眉头。 前面擦完,陆强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背后的痕迹比前面还要重,卢茵手有些抖。 忍了半晌,她还是问:“你这伤怎么弄的?” 陆强闭着眼,轻描淡写:“昨晚碰见几个混混,要钱我没给。” 卢茵抿了下唇:“那今早那帮人呢?” “以前的客户。”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做生意。” 没一句真话,卢茵根本不信。 沉默半晌:“做生意怎么会被关进去?”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 陆强倏忽睁眼,她动作一顿,他起身,卢茵还坐在沙发边儿,他屈腿把她环在身前。 “茵茵,”他叫了她:“那是过去的事儿,你想要的交代我没法儿给,过去混蛋做坏事,现在我想做个平常人,”他抚摸她的发:“你是我第一次动真格想要的人,咱俩好上,我陆强把所有好的都给你,这样够不够?” 卢茵垂下眼睑:“我只是觉得,我们并不合适……其实,是不是都应该冷静想一想……” 彻底静了,陆强看了她半晌,挑起她的下巴:“能看出来,你有点在乎我了。” 卢茵呼吸一滞,眼神闪烁。 陆强手指晃了晃:“回答我?” 卢茵不敢看他眼睛。 他柔声:“对不对?” 卢茵终是轻轻点头。 陆强拿唇触碰她的额头:“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过。” 第20章 连续擦了几天药,陆强后背的伤变成褚红色,看去刺目,却疼痛减轻,只肩膀的伤略严重,还有些红肿。 他没当回事儿,后来药也不擦了,让它自然好。 转换了一周,陆强开始上晚班,白天时间自由,他坐中巴去了趟小商河。 上月接到老邓头的会见通知单,日子刚好是今天,他顺道买一兜吃的、护膝和保暖内衣,太多里面不让带,他直接打几千块到他卡里,多了没用,里面有消费金额限制。 中巴要半小时,车上基本都是探监的,机会宝贵,每月只有一次,外面的人日盼夜盼都等这一天 ,他们神色各异,有的目光期翼,有的是呆滞的麻木表情。 陆强进去这六年没人探望他,邱老花了些钱,里外打点一番,却鞭长莫及护不了周全,根子给汇了几次钱,怕遭人怀疑,后来陆强就没让了。吃穿用度都靠牢里,每天基本都馒头咸菜白菜汤,偶尔吃一顿荤的。他犯的是刑事罪,在里面待遇最低,从事的劳动也最低级最劳累,农田耕种、矿山挖煤他什么都做过,目的就为消除这类人的戾气,磨平野心,重新做人。 窗外稻田一望无垠,随季节变换已经黄灿灿,收割机忙作,正是秋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