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拿起放在灯笼下看,隐约还能看见骨头上有细小的凹痕,肉眼对着灯火辨认得久了,十分疼痛。她闭眼缓了缓,来回看了五六遍,才将骨头穿回麻线上。 白水和她出来时将门锁上,走到井边打水给她洗手,说道,“这案子都过了这么久,衙门上下都说苏大人在白费功夫。” “可万一呢?” 白水一顿,笑道,“以前我觉得我身边只有一头牛,现在我觉得呀,有两头了。” 明月往前后看看,“牛在哪里?” 白水立刻朗声笑了起来,明月这才反应过来,伸着湿漉漉的手就往她脸上抹。白水急忙避开,“脏死了。” “谁让你说我是牛。” 说着又往前摸,白水往旁边躲闪,不料一脚踩在水桶上,顿时失了倚靠,往地上摔去。明月吓了一跳,忙去捞她,可哪里能拉住在急速跌倒的人,这一抓是抓住了,可连带着她也往下摔。 砰砰~ 水桶翻倒,洒了两人全身是水。 白水躺在水泊中,被明月压得差点晕过去,绷着脸道,“从小到大都这么迷糊,我看你不是牛,你是牛妖。” 明月哭笑不得,揉着手腕坐起身,去拨她的手,“你伤着没?” 白水蓦地坐起身,笑着说道,“我可不是你这种娇弱的小姑娘,快去换身衣服吧,被人看见不好。” 明月不放心地翻看她的手肘后脑勺,确定她没皱眉头,才不摸了,“一起回内衙吧。” “你先回,我等会,不然一‘男’一女湿身一起走,别人得说你闲话。” 明月笑笑,“那我走了。” 白水应了一声,等她走远了,这才扶着腰起身。一动弹,才觉脖子脊背手肘到处都在疼。她咬着牙往内衙走去,还得避免明月走得慢撞见。 回到自己房里,她脱了外衣,取下缠在身上的白布条,拿了药抹在撞伤的地方。前面还好,背上疼得最厉害的地方却抹不到。她抹了一把药在手上,反手涂抹,奈何就差一点,用力挺起了腰背借力,终于抹上,差点没折了腰。 她扭了扭腰,忽然发现屋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总觉得有东西藏在衣柜后面。 她拧眉起身,抓了件外衣披上,轻步往那走去。人站在衣柜那,后头的声音听得更清楚。她冷冷一笑,准备空手劈老鼠。步子猛地往后一转,抬手就往前劈。 老鼠的确是老鼠,可却是被关在笼子里,被一个目瞪口呆的人拎着,已然吓傻了。 白水见他眼神不定,突然明白他不是刚刚出现在这的,这一脸惊讶的模样足以说明他看见了什么。 她瞬间回过神,抓住他的衣领就硬扯了出来,掀翻在地,疼得秦放嚎了一声,手里的笼子摔在地上,老鼠吱吱呀呀乱叫起来。 “咚咚。” 敲门声起,白水立刻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差点没把秦放给捂死。 “白捕快屋里闹耗子了吗?老仆进去打扫打扫吧。” 内衙仆人声音不大,可却将白水惊得额有冷汗,“不用,我自己能抓。” 仆人又唠叨一声,便听见里面几乎是吼道,“不用!” 被压在身下的秦放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她在吼了,只是瞪大了眼睛。 他好像第一次发现原来白水的眼睛这么亮这么圆,声音那么细,分明是个姑娘家。 可力气怎么那么大?!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好像是前面的雪山为什么能绑得那么扁平?! 不对不对,这依旧不是重点啊。 对,重点是她竟然女扮男装做衙役,还欺骗他姐夫,她就不怕被关进大牢吗? 这有可能会是死罪啊。 白水仍然死死捂住他的嘴,见他一双眼睛直往她脸上胸前打转,又气又羞又恼,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了。压了好一会,门外下人打扫的声音才远去。她咬了咬牙,沉声,“不许喊。” 秦放眨眨眼。 “不许看,闭上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