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还有不少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所有人的衣着打扮,还有这里的氛围,令安娜一下就想起了自己家里珍藏着的那些父母年轻时的老照片。 她推门进去,惊动了坐在门口长椅上的几个人。懒洋洋地扭头看过来。 一个穿了件蓝色翻领外套,下身喇叭裤的三十出头妇女从头到脚打量了安娜一遍,撇了撇嘴。边上戴眼镜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原本正在打盹,嘴角挂下了一串口水,被推门声惊动,睁开眼,视线落到安娜身上,一下便定住了,一直跟着她走,连嘴角口水都忘了擦。 女人有些生气,拿指甲狠狠掐了他胳膊一把。男人吃痛,急忙抬了抬眼镜,低下了头。 “女流氓!” 安娜经过时,隐隐听到身后那女人压低声这么嘀咕了一句。 她当做没听到,朝着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像是值班点的窗口走去。 她实在迫切地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安娜来到那个上面挂了条“向雷锋同志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横幅的窗口,透过玻璃,看见里头有个女的趴在桌子上睡觉,边上摆了个旧式的暖水瓶。踌躇着,想敲玻璃问,一时竟又感到有些胆怯。 她正犹豫着时,视线忽然扫到了挂在墙上的一本日撕型日历,定住了。 198x年11月2日。 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时间。 ☆、第2章 198x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这几个数字,安娜的心脏还是突然狂跳了起来。 这一年,她根本还没有出生。她的父母才三十出头。他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名叫小光,就是她只在照片里看到过的那个因为意外夭折了的哥哥。记忆里非常疼爱她的奶奶也还在世! 并且,如果这就是她原来的那个时空,那么现在,她的那些家人,应该正生活在南方s市那座她小时候住过的院墙上爬满了常青藤和木槿花的大院里。 她从三十年后回到了这个时点。她知道关于家人的一切。而父母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的存在。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诡异情况? 安娜心乱如麻,像尊雕像一样地定在值班窗口前,一动不动。 里头那个女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冷不丁看见窗口外站了个人,表情呆滞,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墙上的那本日历,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白了安娜一眼,冷冰冰地问:“同志,什么事?” 安娜张了张嘴,又闭上嘴,转身拖着行李箱离开,在一个角落里找了位子,慢慢坐了下来。 十一月了。她身上只穿件薄薄的短袖,但后背却一直在不住地冒着冷汗。 父母极有可能还和她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这让她稍稍感到有些安慰。但这种心理上的安慰感很快就被现实给取代了。 最直接的问题就是,明天她该怎么办? 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回s市找自己的父母。 但是找到后,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存在?就这么出现,跟他们说自己来自未来,让他们认下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只比他们小不了几岁的女儿? 简直天方夜谭。 如果她不找父母,在这个三十年前的时代里,她一个人又怎么生活下去? 毫无疑问,她的身份证是废了。她现在就是个黑户。 她钱包里倒有好几张银hang卡。去机场出发前,老妈怕她粗心万一丢卡,临时还往她包里塞了一叠土豪金毛爷爷。 但,既然现在是三十年前,她的那些卡和身份证一样,自然也成了摆设,银行既无法读取,也无从承认。至于现金就更不用想了。似乎还要过好几年,才会有第一套百元大钞问世。她身边的这些土豪金毛爷爷,拿出来当冥币卖,估计才有人肯要。 现实就是,她不但是黑户,还是个一文不名的黑户。就算她要回s市找父母,她也必须先要有能够让她买火车票以及支持接下来一段时间吃喝拉撒住的,能在这里通行的钱。 她手边的这只行李箱倒塞的满满当当的,连内裤也塞了七条,各种款式。但也仅此。一箱子的东西,全是度假用的玩意儿:泳衣、防晒、化妆品、香水、衣物、鞋、帽子……奢侈牌子,买的时候价格不菲,到了这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