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棺材放在周猛家梁上面又搭的屋内棚上,每年上一遍漆,预备着给她用。不过不知道是否周猛两口子照顾得好,周老娘硬生生熬了十来年。 给周老娘看病周刚一块钱也没出,说他们已给爹养老送葬,娘已归周猛养了,跟他们没关系。 人穷就不敢生病,等周老娘去世又办过丧事,周猛两口省吃俭用挣的钱耗个精光,还欠了外债。主要的债主就是大舅哥家,即周韵的亲生父母林新生家。 周韵就是这时来到周家的,所以他们两口都对这个养女有些小心翼翼。又干了多年,外债还完了,可还没攒够给儿子盖房的钱,现在一家人还住在那个分家时他分的半土半砖旧房子里。胜武住的地方就是原来放棺材的顶棚上。 儿子长得人高马大,干活也实在,可整天土里扒拉,收入有限,周猛也不放心他自己出去打工。有人给他说亲,一问一家人挤在一幢旧屋里,都没了下文。家里条件不好,女儿长相普通还偏胖,高不成低不就,到现在也没着落。 眼看着年纪差不多大的都订下人家,周猛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为此着急,特别是女儿,过了岁数,再找好的婆家也不那么容易,所以听王彩凤介绍的魏大安他也很上心,如果魏大安没有问题,他也不愿意错过这门亲事。 两家离得不远,周猛很快就到了周刚家院子。周刚家比他家强多了,院墙是新垒的,房子也早就扒了原来住的半砖半土坯房,换成了青瓦红砖墙。并且,还另外盖了一所新房给他大儿子胜文住,比起周猛家可是强出不少。 推了门进去,王彩凤正在厨房做饭,周刚正坐在屋里凳子上听评书《包公案》,胜文家的小孩在他腿上爬上爬下地玩。 看到弟弟过来让烟,周刚露出不耐,“现在谁还吸自己卷的烟啊。我说老二啊,你别不舍得花钱,一盒烟才多少钱?”他让给周猛一颗大前门的,得意地说:“还是过滤嘴的,你尝尝。” 周猛讪讪收了自己卷的烟卷,又夹在耳朵上,点着了大前门寒喧两句后问:“哥,我咋听人说那个魏大安身体有病?” 王彩凤急忙从厨房里出来,听到这话忙道:“这是谁在人家背后嚼嘴?好好的人也被说成有病!” “我记得淑芳的娘家有亲戚在魏家村,你们真没听说有这事?” “如果他有病我会给大芳说亲?如果不相信我就算啦!”王彩凤把胸脯拍得拍拍响,“我也说句实在话,按大芳的条件,这么好的亲事可是难遇!你们耽误了可别怪我!” 周刚有些心虚,可想想平时魏大安和平常人一样,他的病又不算什么大事,也就点了点头。 “谁要说亲了?”周胜文和他老婆张淑芬走了过来问。 “是大芳。” “大芳也要说亲了,这是喜事啊,说的哪家?” “魏家村的魏大安。” “魏大安?”张淑芳止不住自己的惊讶。 王彩凤避着周猛朝儿媳妇丢了个眼色,道:“是啊,就是魏家村的魏大安。他叔,你就放心吧,我也替大芳着想着呢,专门找淑芳亲戚问过的。” 周猛又问张淑芳,“淑芳,你知道魏大安咋样不?” 公公婆婆说的亲事,自己也不知道实际情况,还说是找自家亲戚问过的,可不好当面拆他们的台,张淑芳含糊应了几句。 打听不出消息,周猛心里疑惑地告辞了。 张淑芬接过伸着两臂朝她扑过来的儿子,皱了下眉头,“妈,魏大安好像身体有问题,我二叔家知道吗?” “如果不是魏大安有病,凭周大芳那一脸矬子样,能找到魏大安那样条件的吗?”王彩凤撇撇嘴,“又矮又胖,家里穷得净光光,谁乐意找这样的媳妇!” “可二叔家人都不知道,这总不好吧。”周胜文接到媳妇的眼色,也有些不乐意父母这样,事情泄露了,人家会指着脊梁骨骂他们的。 “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弟兄几个?我告诉你胜文,这件事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如果大芳的婚事黄了,胜利娶媳妇的彩礼你给他出!” 没听说弟弟娶媳妇当大哥的还得给他出彩礼钱,听到这里张淑芬哪还不知道婆婆这是拿大芳的婚事得了利,还与胜利的婚事有关。她掐了一把还想说话的周胜文,笑道:“到胜利娶亲的时候再说吧。来,牛牛,给爷爷奶奶再见!” 看大儿一家走了,周刚说:“你说魏大安的事会不会被他二叔家知道呢。” “只要咱家不说,谁会知道啊?魏大安发病多是在夜里,知道的人本就少,他爸为了堵住村上知情人的嘴又花了不少钱,免得在这说亲的关键时候露他家的底。你就放心吧。” 周猛回家时,周大芳刚从县城回来,正在显摆她买的新衣服,那是一件红色的两排扣半长厚料大衣,穿上显得她精神了不少。林新珍新剪了头发,添了几分利落,明显都为相亲在高兴地做准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