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有同伴吗?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十一娘淡淡一笑,“我在家等着你们,问不来消息,你们也不必跟着我了。” 话落,转身离开。 绘春一身冷冽之气毫不客气的释放开来,双眸如出鞘的宝剑,寒芒锋利且杀气森森。 两人被逼的后退一步,互视一眼,闪身而退。 绘春这才追上十一娘,一主一仆出了小巷,回了洋槐胡同。 到院子里,还没走到正房与罗氏打招呼,就听到八娘远远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跑过来,“十一娘,不好了,赌坊的……赌坊的人来收咱们铺子……” 十一娘蹙眉,轻拍着八娘的后背,“八姐,你慢点说,出了什么事?” 八娘抚着胸口,狠吞了一口气,吐出去,抓着十一娘的手道,“是方书生,他偷跑出去赌博,赔了好多银子,赌坊的人拿着借条来收银子,没有银子就要方老伯拿铺子抵账,这会儿正在咱们铺子门前闹……” 夏承和与罗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八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八娘急的跺脚,“我骗你们干啥?赌坊的人还说了,铺子也要折算银子,要是银子不够的话还要抓了方家姐姐去抵债,方家姐姐刚才都哭晕了……” “啊?这……这是咋整的?”罗氏脸色发懵,“这小半年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跑去赌博了?” 赌瘾如毒瘾,上了瘾的人如走火入了魔,六亲不认,哪里是那么好戒的! 可怜方老伯临 可怜方老伯临了临了还碰到这么糟心的事,本指望儿子考个秀才顶起门户,却不想儿子染了赌瘾毁了女儿还败了家业! 十一娘摇了摇头,低声与绘春耳语了几句,绘春点头,径直去了十一娘的房间,片刻走出,朝十一娘点头示意。 这边,罗氏正急声道,“走,咱们过去,看看有啥能帮的上忙的,即使保不下铺子,人总是要顾上的。” 夏承和点头。 八娘嗳嗳应声,挽着罗氏的手就往外走。 夏家小店的牌匾已被摘掉,身单力薄的方老伯父女与几个脸色不善的赌坊伙计对峙着,“你、你们别乱来,这铺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 一个伙计扬了扬手中的欠条,嗤声道,“方老头,这事儿可怪不着我们,大年下的,谁也不想找不痛快。看见这欠条没?一千两!你这铺子铺面加里面小院跟你那小宅子撑不过八百两,就是拿你这三进宫的闺女抵债,也是要差上两百两的……” “咱们可好声好气的劝你了,你别不识好歹,赶紧的把铺子的地契和房契拿出来,咱们还等着回去交差!”另外一个伙计跟着出声。 “谁欠你们银子,你们去找谁要,我、我没银子!”方老汉将闺女挡在身后,拦着几个伙计。 “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是不?还要不要你儿子?不要我们可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给卸了!我告你,这会儿还给你个敞亮话,惹恼了我们天乐赌坊,有的是你消化不了的……” 被另外两个伙计绞着胳膊的方书生半跪在地上,双眸充血,发丝散乱,一袭灰白棉袍沾了泥土,脏污的失去了原先的颜色,一双手扣着地,半跪着冲方老伯低吼,“爹,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是你亲儿子,你唯一的儿子,我死了方家怎么传宗接代?我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摔老盆……” 方书生说的急切,一双手伸出去要够方老汉,被伙计死死压住,一脚将他踩趴下,方书生脸贴地,冻的发紫的嘴唇依然继续道,“爹,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好好读书,我好好考功名,我给你挣个老太爷当,我给娘整个诰命,我给方家扬眉吐气,我给方家光耀门楣,爹,你救救我啊……” 方老汉凹着眼眶,一张脸苍白而枯槁,张开的双手如皮包骨,瘦的吓人。听到儿子急切求救的话眼泪鼻涕流满了脸,却一声不吭。 方书生得不到方老汉的回应,又开始叫方家姑娘,“妹妹!妹妹,哥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哥哥给你赔不是,哥哥给你磕头,你再救哥一次,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救救哥哥好不好?哥哥以前最疼你,以后也肯定好好疼你,哥哥发奋读书,考举人当大官,给你找门好亲事……你救救哥哥,求爹把铺子给他们……” “你妹纸也要跟我们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