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来替我挑书?” “可不是,您每日里念得可不都是陛下挑的,既美人也在,不如和陛下说说,您爱看哪些呢?” “德碌。”宗政走下楼梯,声音透着淡淡的警告。 她见他又往阶下走,忍不住也跟上去,谁知台阶又窄又陡,她心思全挂在德碌的话上,一个不防备,脚一崴竟摔在了楼梯上! “啊”她发出急促地轻呼,人一摔,屁股最先着地,疼得不行。 “走路也不好好走。”他回头伸手去扶她起来,却见她半天起不来的样儿,不禁蹙起了眉,“怎么了?” 她咬着唇,眼里一汪水色,“疼……” “脚疼?” 她摇头。 “后背疼?” 她再摇头。 他烦了,“到底哪疼?” 她脸颊微红,叫他挨近一点儿,凑到他耳边小心地说出三个字。 宗政看她两眼,袖着手不说话了。 宝琢轻咳了两声,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没想让他管来着,偏他要问这么仔细,现在好,弄俩人都尴尬。 就这么在楼梯上坐着怎么能行,等她缓了一阵“娇臀”不疼了,发现脚也扭伤了,刚刚光顾着那里疼,这里倒没什么感觉。她只当他不会管,刚想单腿跳下去,却见他叫德碌去弄步撵不说,自己停顿片刻,竟走到她跟前蹲下。 “上来。” 看他这架势,宝琢受宠若惊,“您、您您要背我?” 没等对方不耐烦,她立刻挪动了一下扑到对方背上,激动之余有一小波冲击力险些把宗政推下去! 差点谋杀了皇帝,她颤巍巍趴伏到他,尽力把自己放软了,让他好背些。宗政平时自然有锻炼,虽觉得她有些沉手,就这么几步路走得还平稳。 男人宽厚的肩膀不亚于怀抱对女人的吸引力,他身上霸道的男性气息混杂着一缕龙诞香钻入她鼻尖。她伏在上面过于安心,没过一刻,心思就浮远了。 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元熙帝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待她正式写书的时候,必定不会忘了夸夸他! 这般胡思乱想着,一时想到上次的不欢而散,她便在他耳边咬耳朵,“上回的事,您不生气了?” 宗政步子一顿,仍旧迈了出去。 “那人对你很重要?”他冷漠的语调里藏着那么一两分的危险。 “倒不是有多重要。”宝琢纠结着用词,“就把他看成是我的一份执念吧,弄不明白,心里就总想着。况且——”她咬了下唇,还是大着胆子说出来,“我总觉得您就是他。” 宗政平静地看向不远处的步撵,一时竟弄不清自己心里翻覆的情绪,究竟是喜是怒。 他们背后的藏书楼三层,一扇窗正支着,宗策站在里面往下望。将不远处,步撵中的两个人尽收眼底。 先时看见乌石兰玉珊纠缠宗政,他还在听壁角大笑,和贤庸道:“你可要帮你主子作证,这回真不是我安排的。” “那您把玉牌给玉珊公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贤庸平静着一张脸回话。 难道不就是为了捣乱? “哦,这个啊——”他转了转手腕上挂的佛珠,勾起了唇,“只许他把玉牌赏人,朕宠个女人就不对了?” 等后来听见宝琢假装的小内侍音儿,他与宗政两人几乎是同时挑起了眉毛,不同的是宗政带上了笑,他却倏尔往榻上一躺,把书盖在了脸上。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