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一句话说得崔皎心惊胆战,半天才回过神。低头一看,早就不知不觉中松开了皇帝的袖子。 好在她乖觉,立刻摇头说:“不去了,有什么意思,原是想和陛下玩闹一场图个乐趣,陛下有正事,我搀和什么。” 皇帝倒也没反驳,重新笑看她的模样很有几分宠溺,和他在清辉阁时拒人千里的冷漠声音截然不同。 “你乖,朕晋你婕妤的分位。” 正三品,答应的如此轻易。 反倒是崔皎,轻哼一声,“谁说要这个了。”一副不开心不稀罕的样子。 皇帝笑了,“你不是喜欢胡服?朕允你在宫中穿一次,如何?” 她笑依在他臂膀上。 “这才是皎皎的好陛下。” * 成功应聘“书使”这个岗位,宝琢睡了个好觉。一大清早起床伸了个懒腰,就听门窗外叽叽喳喳,人声鼎沸的样子。 她叫来山薇问情况,山薇笑着道贺,说是:“都是住边上的娘子们,宫里日子过得慢,她们见有新鲜事儿不免来瞧一瞧。” 外面山薇已经把人照顾得很周到了,宝琢穿着居家服饰,趿拉着小木屐去招呼一两声,满足一下她们八卦的心情就好。同时也不免听到些别人的八卦。 旁的名字报出来她也不认识,倒是听了一耳朵那位崔美人的。 “前天是郑昭仪,昨天是崔美人,都说郑崔两家关系好,果不其然。连宠爱都能分得。” “嗐,接连受宠算什么。听说她们两人是闺中密友,崔美人能入宫还全凭着郑昭仪的缘故呢。就是她从中牵线,崔美人早早就和陛下有了鸿雁传书的情分。” 宫中无后欢乐多,鸿雁传书拉皮条。 果然历史比小说更精彩! 宝琢听得津津有味,等人散了,还不忘问山薇:“郑昭仪为陛下荐人,算是僭越代行中宫之职了罢?皇后不曾说什么?” 山薇先是诧异,而后记起对方的身份,不由笑解释道:“想来娘子不清楚,大玄宫中无后。” “无后?” “是了,无后亦无子。”山薇细细地为她讲解,“为这个,早年朝臣还闹过一回,但陛下态度不定,一时肯了,一时又不肯,权贵世家又为荐哪一位为中宫互相争斗,一番波折后,最终还是没能立成。” 宝琢奇怪,历来帝王讲究金口玉言,怎么会出现一会肯一会不肯的情况? 察觉自家这位娘子所知甚少,她不由想为对方做个“岗前培训”,免得上任时昏头转向。 “娘子且记在心里头。陛下的性子喜怒无常,今日喜欢的,明日未必还喜欢,高兴时百依百顺,不高兴时动辄得咎……” 宝琢感到吃惊。大玄元熙帝的事迹少,但不是没有。对后人来说,这位是大玄绵延数百年的一位大功臣,是承上启下的君主,开疆辟土、整治民生、开拓远洋贸易等,寥寥几件已然勾勒出一幅持重威严的帝王形象,谁知会是这样的性格? 但认真说起来,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也能找出点端倪。 譬如元熙帝古怪的侍寝嗜好:大玄后宫本是建筑错落,不分东西南北,后来因为他的就寝习惯,大格局上分了南北两块。因南边多山,叫作南园,北边多水,呼作北曲。每隔七日就会有一个轮换,通俗来说,比如初一到初七陛下挑选的是南园的御妻,那初八始,必然会在北曲挑人。 古代的皇帝果然都有点小毛病,供后人茶余饭后八卦使用。 想起这个,她忽而问山薇:“我们是在南园还是北曲?” 山薇讶异地一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