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了,短暂清楚:我没事,所有事已在谣言出现前告知赵正。 姜一想,程珂到此或许该放手了。如他所说,如果赵正能接受全部的姜一,他愿意退出。他毕竟不是一意孤行的性格,又很懂得计算得失,明摆着没有回报的事情,他不会执着。 姜一强迫自己回到这片命题作文上来,深呼吸。不就是卖情怀么,卖呗! 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中间偶尔停顿,但很快又重新开始。赵正眼睛虽盯着书,耳朵和余光却注意姜一,书看得极慢。他担心她,即使知道她能照顾好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个难以跨过去的坎,有致命的弱点。对姜一,是关于她父母的残酷过往。对赵正,是虎口上这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同样关乎人命,同样难以启齿。幸运的是,他不需要在意太多人的看法,他不用向别人解释自己,他不在乎“外人”。姜一不同,她选择了一份需要靠外人来支撑的职业,这逼迫她在某一个时间点,必然要面对这段她不愿提起的过往。 约莫过了近两个小时,赵正颇有睡意,姜一把文章做成长微博,按下了图片保存键,宣告完成。 她放下电脑,蹭到赵正边上,手脚并用把他抱住。赵正笑意柔和,她脸贴着他胸口,只给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发顶。她一字不发,热烘烘地像个大型暖宝宝。 “去床上睡,嗯?”他拍她的背,轻缓的。 “不想动。”姜一声音闷闷地,没精神。 赵正想起初认识姜一的时候,性/感、高傲,充满着诱惑力,独立潇洒,但此刻,她像只家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安静地让他顺毛。她的双面他都喜欢,或者说这种双面让她更完整。 “你不用动。”他说着,起身的同事拖着她将她稳稳抱了起来。 真是奇妙,他从没想过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可姜一直接将这种生活展示在他的眼前,而他立刻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从他的怀抱里降落到弹性适中的床上,他还不忘铺开薄毯将她盖严实。 “我出去收拾下。”说完,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便转身出去。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两同电子书一起摆放回矮桌上,关掉外头的灯,回到屋内。刚跨进门,就遇上姜一灼灼的视线。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后,折过身:“不想睡?” “我现在特别明白一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来是不想睡。” 姜一伸手捏他的脸:“你听我解释完,我就让你睡。” “这话……听着,挺对味的。” “啧,谁以前说我老爱往那事儿上想,你现在真是青出于蓝。别给我打岔。” “好,不打岔。” “我以前是光脚的,没有过幸福的家庭,也没交过几个知心的朋友,银行账户里没有存款。那时候我唯一的恐惧是自己跑得不够快,可这种恐惧,我只要拼命地工作就能把它们甩跑。现在不一样了,我银行账户里开始有了数字,我因为你体会到了一种美满。所以当有东西可能摧毁这种美满的时候,我比以往恐惧,因为我现在拥有了,我害怕的是失去,而这种害怕,没办法用任何东西去驱赶。因为失去的可能永远存在,直到真正失去,这种恐惧才会消失。说实话,我很不习惯。” “解释完了?” “嗯。” “那我能睡你了么?” 赵正笑容邪恶,姜一张牙舞爪:“赵!正!” “别动手,只是玩笑。”赵正握住她的手,细白柔软的,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这个时候应该是我表忠心的最佳时机,我该说我保证不会离开你。当然,我心里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并不能打消你的恐惧。” “我想,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想法去思考对拥有的恐惧。其实我们从来都不能永远拥有某一件事物,或者一个人,尤其是始终保持在最佳的状态。如果接受这一点,那么就会意识到,我们这一生都徘徊在得到和失去之间。赚取一些,失去一些,维持一些,放手一些。重要的不是拥有的那个状态,而是体验那个状态。” 姜一怔怔地看着男人说这些,良久后开口:“这是无欲无求的那些书教给你的?” 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