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的牢门却是开在地面上的。人一入地牢,顿觉空气都潮湿了起来。 在那名士兵将王隽带到了水牢的入口处之后,王隽就已经是收回了软剑,一掌震碎了牢门,抢了进去。 一路湿滑的台阶通向地底。 虽然现下城墙上面已是被王隽给血洗了一番,但是地牢这里的人却是不知晓的。 牢头和几名狱卒还睡眼朦胧的躺在隔壁简易的一块门板搭起来的床上,压根就不知道这地牢里有人进来了。 水牢建造不易,是以这间地牢里也就这么一间水牢而已。 地牢虽阴暗,但两边石壁上火把高举,仍然还是能将内里看得清清楚楚的。于是王隽就看到水牢里司马玥正紧贴着右手边的石壁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全身湿透,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根木棍,正牢牢地盯着面前的水面,眼中满是戒备之色。 那水面上足有七八只水老鼠,还有两三条水蛇,正丝丝的吐着猩红的信子和司马玥对峙着。 王隽一时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一天一夜,他的玥儿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玥儿。”他再也忍不住,出声开口唤她。同时双掌齐出,面前这道每根都粗如儿臂的牢门竟然是被他这一掌给震断了,而且去势不止,砰的一声就落到了后面的水中。 而后王隽身形暴起,踏着这漂浮在水面上的几根木头不断向前,弯腰倾身一把将司马玥给抱了起来,再是转身踏着水面上漂浮的木头原路返回了。 “玥儿。”站在这地牢潮湿的石砖地面上,王隽一腿单跪在地面上,低头望着怀中的司马玥。 但见她双手都已经是被水给泡的肿胀发白了,面色更是煞白一片,双唇已是被冻的乌青,一双眼中也满是细密的红血丝。 想来这一日一夜她都是没有合过眼的。 王隽颤着手就去摸她的脸颊,触手冰冷一片。可是任凭他怎么触摸她,呼唤她,司马玥依然还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木棍,一脸戒备的望着前方。 她握的如此用力,以至于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将她手中的木棍给拿出来。 司马玥原本是一直凝聚了所有的心力和目光盯着面前水面上的那些水老鼠和水蛇的。 这一日一夜中,她就手中紧紧的握着棍子,每当那些水老鼠和水蛇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就用力的拍打着水面,将它们吓退。 有成功的时候,自然也有不成功的时候。 水老鼠还好对付,其实她也不是很怕。可是她怕的是蛇啊。冰凉软滑的,而且还咬过她好几次。 那种痛真的是锥心般的痛。初时她以为被咬了,肯定就要死了,都曾经想要放弃抵抗的。可后来看到这几条蛇的头是圆形的,依据她这些方面有限的知识,总算是知道了这些蛇是没有毒的,不会死人,她这才一直坚持了下来。 可她依然还是丝毫不敢大意,就怕自己一个走神的间隙里这些蛇又会游过来咬她。所以当耳中听到王隽的呼唤时,她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直至王隽抱着她出了水牢,站在了这地面上,她依然还觉得是自己在做梦。 王隽怎么可能会来?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王隽是压根就不知道的。 可这时有温热的手在摸着她的脸颊,扳着她的头面向他,颤声的在对着她说着:“玥儿,你看看我,我是王隽啊。” 司马玥终于是分了一点目光过来望着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王隽立时就低下了头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又颤声的说着:“玥儿,是我。我是王隽。” 就见司马玥抬了颤巍巍的抬了一只手起来,看样子是想要去触摸他的脸颊的。 一日一夜都紧握着木棍,即便是现下她的手离开了木棍,可五根手指都已经是麻木了,依然还是维持着合起来的姿势没有改变。 “王、王隽?”她不可置信的开口问着。 因着一日一夜未曾休息过片刻,而且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她一出口,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粗硬,就如同一张粗砂纸在来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