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二人分开。 那时她也感慨着,这两个人生前到底是有多相爱啊,竟然死了都要这般的相拥,千古相随。 当时她听了王隽的这番话也是感动的。但也不过是感动罢了,但她其实未必真的去相信了。 恋人热恋之时,自然是什么甜言蜜语都会说的,但一辈子那么长,谁又会保证一直初心不变呢?毕竟那些后来离婚的夫妻,大家竭嘶底里,撕破脸皮的时候,又哪里会记得当初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呢?而且大夏这个时代还是个男尊女卑的时候,男子纳妾的也比比皆是。 她和王隽才相识多长时间呢?不过半年而已,他真的会对她有那般甚的爱恋吗?甚至于连死了之后都要千百年的一直相随下去? 可是现下细想起来他们吵架分手的那日,再是想起王隽说的这番话,她头一次觉得,王隽也许真的不只是随便是说说而已。 这么重的爱恋啊,当时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司马玥收回望着天空的目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莺时此时正端了一方黑漆托盘进来,里面是一碗牛乳粥和一碟小菜。 司马玥这几日又是生病,又是心里阴郁的,较前些日子清减了不少,于是这几日莺时夜夜都会给她弄些宵夜来。 但就算是龙肝凤髓司马玥也是吃不下的。 她心里装着事呢。 可这毕竟又是莺时的一番心意,不好驳了去,所以最后她还是强迫着自己吃了半碗下去。 放下筷子,她抬头对着莺时笑了一笑,很诚恳的说了一句:“谢谢。” 莺时虽然一直寡言,并不太懂得会安慰人,可是她会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例如会悄悄的替她弄了消炎去肿的药膏来,却绝对不会开口问一句她这是要做什么用的,又例如早晚会给她加衣,又或者见她食欲不好,总是会特地的弄些清淡的吃食出来给她。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莺时在她身旁,司马玥觉得自己也许不会这么快就走出来那件事的阴影来的。 莺时一听司马玥的话,当即双眼就有些发酸。 “公主严重了,”她垂下头,以掩饰自己的失态,“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 莺时原本也是冷心冷面的一个人,可这段时日和司马玥相处下来,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下人看待,而且还和自己甚是交心,正所谓是就算是石头也能给焐热了,而自己一颗心总归是肉长的,所以最后她也对出自真心的对司马玥关心起来了。 而后她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端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抱了一床被子进来,打算在地上打地铺。 司马宣和司马玥此次出来都可谓是轻装简行,都没有带什么随从。司马宣不过是带了自己的贴身侍卫阿泰而已,司马玥也只带了莺时一人。但因着司马宣和司马玥毕竟身份尊贵,阿泰和莺时丝毫不敢大意,是以晚间都是各自守着自己的主子。 司马玥一见莺时的动作,却是走过来制止了她。 “莺时,”她蹲了下来,按住了她正在铺床的手,“和我一起睡吧。” “公主,”莺时立时回答,“您是公主,而我只是个奴婢......” 一语未了,只听得司马玥在说着:“现下我们之间哪里还有这些分别?再说了,你是知道的,最近几日我晚间都睡不好,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司马玥倒也没有说假话,这段日子晚间她确实睡的很不好。 只要一闭上眼,总是会想起那日王隽在她耳旁所说的那些话。然后心里就似有一把钝刀子在来回的拉锯着她一般,虽然不是那种撕心裂肺铺天盖地的痛,但却是时时刻刻永无停止都有的酸痛。 所以每每此时,她总是会和莺时聊天,以求能忘记那些。 莺时沉默了片刻,而后也不再推辞,起身将被子也铺在了床上。 两个人一人一个被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至三更时,司马玥总算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满满的都是王隽的身影。 王隽拥她在怀,宠溺的叫着她小公主的温柔模样;一起夜晚泛舟明月湖,他作弄她时的狡黠模样;将她抱在腿上,和她说着桃花岛的设计蓝图时的憧憬模样。 最后是王隽伏在她身上,眸色深沉若深渊,低沉且危险的说着你这辈子都休想从我身边逃离的阴沉模样。 司马玥猛然的睁开了双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