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舍不得。可如今他却狠狠伤害了俞木,还伤害得沾沾自喜。 该死……他实在太该死了…… 他让木木一个人大着肚子上下班,又冷眼旁观木木因为孕吐而迅速消瘦下去,甚至因为他的冷漠,他差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俞木被他伤得这么深,不但没责骂过他,看着他的眼神总是温柔。 明明最该死的人是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却是俞木。 程阳升越想越难受,难受到他觉得自己快发作了。他抖着手摸到口袋里的抑制剂,想藉由药物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他看着针筒,突然不想打针了。 他凭什么想让自己舒服?他没有资格。 程阳升将针插入自己的手臂里,就如同过去自残时一样,毫不留情地在自己身上扎着、划着,将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他是个罪人,他伤害了最爱的人,他没有资格活下去,他该死,他是个人渣败类猪狗不如…… “阳阳。” 程阳升仍哭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阳阳……” 程阳升大哭,针筒一摔,开始用手抓挠着自己的伤口。 “程阳升!”俞木咬牙喊道。 这人怎么这样啊?他的伤口都快痛死了,还得花力气去喊! 被这么一喊,程阳升登时浑身一颤,用哭红的双眼迟疑地看着俞木。 他们又一次四目相交,俞木看见程阳升眼中的自责与不安,而程阳升看见了俞木眼中的无奈与包容。 “木木!”程阳升忍不住“哇”地一声又哭出来,爬到俞木的病床前紧紧抓住俞木的手。 俞木看他哭得涕泪纵横,无奈地道:“乖,别哭了。” “木木……” “乖……” “木木对不起……” “行了,别哭……” “木木我该死……” 程阳升哭个不停,俞木腹部的伤口不断热辣辣地痛着,实在没力气再去哄他,只能虚弱地看他。 程阳升哭了好一阵,看俞木不说话了,终于稍稍打住,打着哭嗝问道:“木木生气了?” “我就看你能哭到什么时候……”俞木虚弱道,“我快痛死了,你能安静一下吗?” 程阳升赶紧捂住嘴不想发出声音来,然而哭嗝这东西并非一时三刻能止住,他越想停住,越停不下来,急得又要哭了。俞木看他那又乖又可怜的样子,心疼得很,小声道:“别忍了,不嫌弃你。” 程阳升松开手,听着俞木小声朝着他说话,突然又掉下泪来,自责道:“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好不好?” 俞木怎么忍心骂程阳升,他想再安抚程阳升两句,可惜刚才就说了那么几句话便已耗尽体力,实在力不从心。他吃力地朝着程阳升笑笑,还来不及说话便睡着了。 俞木这一睡又是十几个小时,等他又一次睁开眼时,程阳升仍坐在他面前。 程阳升像一只忠心的大狗般认真地盯着他看,见他醒来便立刻笑了,眼神中充满了光芒,将身体凑向俞木。 俞木睡了一觉,伤口不那么疼了,力气也恢复不少,问道:“什么时候了?” “早上九点。” “你不上班?” 程阳升摇头,说道:“陪你。” 程阳升又坐近了一点,迷恋地盯着俞木的脸看,彷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俞木被他看得想笑,笑道:“你怎么又知道我是你的木木了?不是不信吗?” 被这么一问,程阳升的表情僵了下,神情顿时转为愧疚。他低下头来小声说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