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哑穴,忍着浑身剧痛,赶忙颤着声道,“我……我只是见小姐衣着富贵,想趁你们睡了,进来偷东西。” 绿枝踹了他一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沿着他的脸划拉:“你要是再不老实,姑奶奶就用这刀一片一片割了你的肉,你知道凌迟吗……割上个三百六十刀,你还不会死那种。” 那人面色一变,“我不知道是谁让我来的,有人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和迷药,要我兄弟四人趁夜偷摸进寮房,呆一晚。” 顾怀瑜眯了眯眼睛,冷冷说道:“只是呆一晚?” 那人眼神闪躲不定,硬着头皮答:“是……”他不敢说实话,只求能用这番言论糊弄过去。 顾怀瑜抬起眼,拨了拨面前的灯芯后徐徐开口:“我这人一向不喜欢人撒谎,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那便怨不得我了。” 说着便挥了挥手,绿枝低低笑了一声,往他口中塞了张帕子后,割开他肩头的衣服,将锋利的刀刃贴了上去。 一刀,血流如注,暗红的皮肉啪嗒掉到地上,薄薄一层,痛却要不了命,眼看着第二刀就要落下。 “呜呜——”嘴巴被堵着,那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痛得涕泗横流,支着脑袋将头在地上磕了磕。 “不止呆一晚,她要我们杀了你,还要……还要让您在死前受尽凌辱!”绿枝一将帕子扯开,那人便忍着痛接连说道:“那个人说,事成之后再额外给我们五百两,并且送我们远离盛京,这件事绝对查不到我们身上。小人自小家境贫寒,八十老母病重之后,已经许久揭不开锅了,小人受不住银子的诱惑,一时间鬼迷心窍,就,就答应了。求小姐饶命!” “哦,是这样啊。”顾怀瑜声音极淡,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眸中却有暗潮翻涌,难以遏制。 她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前世那些肮脏之人的影子。堂堂公主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着实可悲又可笑。 五百两,四个人,卫清妍当真是看得起她。 “小姐,小的知道的都说了,您饶我一命吧,我以后再不敢了。” 夜风乍起,顾怀瑜默然片刻,低下头轻声笑了起来,饶了你,那谁又饶了我呢。 幽幽地声音夹杂着森然的凉意,听得那人毛骨悚然如见厉鬼。 他只是个市井小混混,平日里欺男霸女,敢惹的也只是毫无背景的小老百姓。五百两的银子,他八辈子也没有见过,既有美色可食又能白得银子,大不了杀了人之后就跑的远远的,没想到还没动手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绿枝瞧得顾怀瑜情绪不怎么对劲,以为是那血刺激了她,堵了那人的嘴之后,疾步行至她身边,低声唤了句:“小姐,您没事吧?要不接下来的奴婢来做……” “把药给他灌下去。”顾怀瑜摇了摇头,看着浑身战栗的小混混:“连带着外头那四人一起,给她送去。” …… 漆黑的案几上,一盏巴掌大小的油灯摇曳着萤火之光,灯芯黑了老长一截,眼瞧着就要没入油里。 照不亮的房间四角仿佛蛰伏着吃人的恶兽,灯芯“啪”一声爆出一个灯花,火苗随之摇曳,将卫清妍的面容照的扭曲起来。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暗想着顾怀瑜现在应该正是药效发作的时候,于是低声唤了一句:“佩兰。” 黑寂的夜色中,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外头是淡白如霜的月色,朦胧昏暗看不清周围景色。 卫清妍往前走了两步,“可以叫那四个人过去了,你在外面等…… 话还未说完,门外人影忽然一闪,飞速进来的同时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将余下那半截话卡死在了嗓子眼里。 她连一声惊叫都来不及发出,只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着门口的人。 顾怀瑜缓步进门,迎着她惊恐莫名的脸,轻笑道:“六公主别来无恙。” 冰冷如刀刃的指甲划过卫清妍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