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如此一来,两人就根本没时间认识的,更何谈相处那么久! “那,习武那些年,你们去过青衣巷吗?”问出这话的时候,顾怀瑜声音有些颤抖。 孙神医端起茶抿了一口:“青衣巷?没去过,那地儿有什么好去的,我一直带着他在苍南山闭关。” 顾怀瑜指尖一抖,手中的茶盏晃倒在了桌子上,淡黄色的茶汤泛着香味蜿蜒流下,一滴一滴似砸到了心尖。 她可以肯定,宋时瑾还是那个宋时瑾,只是这辈子与上辈子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回忆中的一幕幕快速闪过,最后定格在她替他上药那日,宋时瑾看着自己的眼神上。 “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找了好多年,却一直找不到!”这句话,当时未多想,如今却是不敢细想。 心里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顾怀瑜掐紧了手心,面上慌乱一片。 孙神医瞧着她神色有些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了?” 顾怀瑜勉强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 孙神医细细打量了她两眼,视线落到她紧捏着袖口的指尖,力气大到似乎要将绫罗撕碎,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床上一声粗嘎的嘶吼响起。 林湘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浑身深入骨髓的痒,让她在神志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就用手不停的抠着,没了指甲,她就只能依靠疼痛来缓解,整个人缩到墙角处,不停蹭着床栏。 孙神医抬脚走到床沿,还未瞧上两眼,林湘已经嘶吼着扑了过来:“孙神医,你回来了,你救救我,快,快给我药。” 孙神医往后退了两步,目光死死锁定在她泛着丝丝黑气的伤口处,神色渐凝。 林湘手脚并用,从床上滑下来,连爬带滚地爬到孙神医脚下,眼睛里红血丝密布,仰头看着他:“孙神医,你给我点药吧,我受不了了,我要痒死了。” 一提到痒字,似乎身上痒意更甚了些,林湘浑身颤抖了一下,涕泗横流。 孙神医眉心处跳了跳,忍不住后退两步,但林湘几乎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手上,死死抓住他的袍角不放,整个人控制不住往前一扑,趴到了地上。 “她吃这药多久了?”孙神医回头问顾怀瑜。 顾怀瑜面色平静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林湘,道:“月余。” 林湘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的顾怀瑜,她嘶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去找顾怀瑜算账,却因脚底心都在痒又摔了下去,这么一疼,倒是缓解些许。 这下连骂顾怀瑜的心思都没有了,满地打着滚,不停将自己往地上摔,就像一条跳出水面的鱼,画面既凄惨又有些滑稽。 等她力气耗得差不多了,孙神医才伸手往她脖间一捏,林湘顿时翻着白眼,又晕了过去。 沾了点她身上的血在指尖捻开,孙神医凑到鼻尖闻了闻,味道淡不少,但与记忆中还是有相似之处。 “你与她不睦?”这话是对着顾怀瑜说的,虽是问她,语气却肯定。 既答应了宋时瑾要护着她,顾怀瑜与其他人的恩怨孙神医自然是知晓了的。 与林湘不睦早已是人皆知晓的事,顾怀瑜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是。” 孙神医眼睛死死看着她,慢慢道:“若我要为她解了这毒,你可愿意?” 顾怀瑜问道:“您有办法?” 孙神医摇头:“没有,只能一试。” “好。”顾怀瑜没有犹豫。 孙神医倒是诧异:“你不阻止?” 顾怀瑜道:“您想救的不是她,应是这天下苍生。” 孙神医默然,许久后,叹息:“时瑾没有看错你。” 这药孙明德既然能大批量买到,流通在外的不知几何,纵然已经被宋时瑾和林修言销毁不少,可被毒的人岂止王府中的这几人,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这后果,谁也无法承担。 孙明德也曾拿出所谓的解药用过,可根本没有丝毫作用,痒虽能压制,但不能根除,身上的恶臭若不继续使用也无法消失,可若是继续使用,人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