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中娇俏可爱的湘儿完全是天壤之别。 “大夫,她怎么样了?” 从药箱里拿了几个瓷瓶出来,大夫才道:“裸露在外的伤已经清理好了,这身上的还需世子另派丫鬟来做,需得用针将水泡挑破,然后剪掉烧坏的外皮,将药粉抖上去既可。” “真的无法复原了吗?”接过药粉交给身旁的人,林修睿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恕老夫才疏学浅,能保住小姐性命已是万幸。” 说罢便背起药箱出了门,屋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林修睿,和那几个被他叫来为林湘上药的丫鬟,她们正举着银针,撩起林湘的袖口,露出里头硕大的黄泡,颤抖着手挑破已经发硬的外皮。 空气中一股不知名的味道散开,林修睿胃里一个翻涌,转身出了门。 林湘一夜未醒,丫鬟们就守了一夜,三不五时伸手去探探她的鼻息。原来兰苑里的丫鬟小厮一并被关了起来等待审问,院内换上了新的下人,整个浮香居内的气氛压抑地可怕,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就怕林湘在不知不觉中去了,自己也一并获罪。 与浮香居不同,棠梨院中却是另一番境地。 晨曦透过交错的树影落在房门口垂下的琉璃珠上,撒下炫目的光,这么久了顾怀瑜难得一场好梦睡到了日上三竿,红玉和绿枝正坐在廊下小声说着话,谁也没有进去叨扰。 门口曲水廊桥处行来一位娉婷少女,不时提一下裙摆,脚步飞快甩得裙上的禁步摇晃,环佩叮当。 “你们小姐呢?”待走得近了,林织窈才问。 红玉与绿枝忙起身,对着她福了福礼道:“昨儿个耽搁的有些晚,现下还睡着呢。” 林织窈面上难掩笑意,她不待见林湘不是一天两天了,总觉得那丫头两面三刀的,当着人一面背着人一面,眼睛还长到了头顶,嫉妒心又强,谁要是长得比她好看,她就不待见谁,今早一起来便听说她被火烧了,暗道了句活该还高兴了好一会。 “都日上三竿了也该休息好了,我去叫她起来,今日还有事呢。”林织窈一边说着,一边撩着帘子进了门。 床榻上的人已经睡到自然醒,绿枝忙上前将细纹云丝帐勾起,刚刚睁眼,顾怀瑜尚还有些迷瞪,桃花眼眸微阖,面上不施粉黛,反倒带着几分娇憨之气,掩嘴打了个哈欠,她才懒洋洋地说:“怎的这么早过来?” 林织窈坐到一旁撑着脑袋看她,因着临近初夏,顾怀瑜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抬手间衣料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上露了半截细腻光滑的皓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林织窈有些眼热,暗道:若我是男子,说什么也要得到你。 “这都巳时了,哪里早了。” 顾怀瑜揉了揉眼角,由着红玉服侍着穿衣,歉疚地笑了笑:“昨夜睡得有些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织窈习惯性的想要用手指绕腰间的软鞭,便寻不得只能捏着襟前的流苏把玩,张嘴就道:“我们昨儿个说好的啊,你要陪我出去一趟,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洁面净手,顾怀瑜拨弄着铜盆中的水,抿唇笑道:“没忘,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般快。” “哎呀,这不是丫鬟刚告诉我,那陈渊今日要出门!”林织窈将声音压低了些:“咱们动作得快点,再耽搁就迟了。” 吏部尚书府离荣昌王府不远,就隔着三条街街的距离,一来一回也要不了一个时辰,林织窈却脚步飞快,拉着顾怀瑜就往西南方向跑。 为了方便行事,两人连丫鬟都没带,绿枝原打算要跟上的,林织窈却说自己武艺高强,不会让她小姐出事,强行让人留在了府中守着院子。 “哎,你慢点,我跟不上了。” 林织窈跺了跺脚:“我这不是着急嘛。” 顾怀瑜喘着气打趣:“着急嫁出去啊。” 林织窈睨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是啊,是啊,这不着急嫁出去,才好让祖母安排你的婚事嘛。” 顾怀瑜一怔,林织窈虽是玩笑之语,可她也明白,自己即将及笄,以老夫人的态度来看,最多会再留她两年。 她这辈子压根就没想过要嫁人,毕竟上辈子发生的事是她心里不可磨灭的阴影,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天下男子都是那般恶心污秽,让她嫁还不如让她去死。 留意到她面色突变,林织窈挠了挠头发,虽然不太明白为何,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劝道:“哎呀,我方才开玩笑的,你还小咱不着急。” 顾怀瑜眯眼笑着转了话题,眸中却始终带着些许阴霾,“走吧,再晚人就走远了。” 这么一打茬,林织窈也没再留意,在即将到达吏部尚书府时却转了个弯,拉着人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前头便是尚书府的大门,门口齐整整的站着四个护卫,二人探头探脑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