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道:“仔细着了风寒。” 顾怀瑜捏着书,半撑着身子:“无碍。” 她不喜欢下雨,自己上辈子身亡之时也是阴沉沉的天,折辱之后雨点落在身上的滋味,她都还清楚的记得,但她又很矛盾,不喜欢偏要去看,如此她才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清醒些。 这时候,红玉举着油纸伞回来,在门口抖了抖裙摆,去了满身水汽,这才撩帘进屋。 “打听清楚了吗?”顾怀瑜斜靠着软塌,问红玉。 红玉摇了摇头:“我问了好些人,都不知道。” 红玉也有些愁,那日回来后,小姐便叫她去打听打听宋大人名字,这过了好些日子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他这人一向不喜人提及他的名字,是以大多都是称呼宋大人,或者宋御史,又加上前些日子张诏谦的事,那些人一听他的名号便都禁了声,称不晓得。 顾怀瑜闻言,有些失望:“那便罢了。” 这几日,顾怀瑜一直在琢磨,这个宋大人究竟是不是宋时瑾,两人刚巧都姓宋,他又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青衣巷,着实有些值得怀疑。 但她又怎么都不能将他的脸与脏兮兮的二狗子重合起来,毕竟加上前世,她也有二十余年不曾见过他了。 顾怀瑜是在五岁那年遇到的宋时瑾,距今不过十年时间,任凭他在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位高权重。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哎。”顾怀瑜叹了口气,将手搁到矮几上,托着下巴又开始发呆。 红玉见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掩住嘴,压低声音道:“小姐,宋大人太危险了,你可别犯傻啊!” 顾怀瑜闻言,无奈得笑了笑:“你这丫头,年岁不大成日里想的倒是多,我不过就是好奇而已,你那么紧张作甚。” 红玉回头望了眼门口,将声音压得更低:“方才我出去打听,还知道了一件事。在张诏谦被杀头后,便有人弹劾宋大人折子,称他心怀不轨,此举意在铲除异己,谁曾想晚间便暴毙在了自己府内。他家人找人鸣冤,称一切皆是宋大人公报私仇,却被牵扯进了前朝余孽的案子,满府上下被打入死牢。”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现在外头都说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怕的很呐。” 顾怀瑜还未说话,就听绿枝在一旁道:“外头的传言能有几分是真?只要有心,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瞧着宋大人就不是那样的人。” “为何?” “他要真是那样的人,皇上不早就容不下他了。”绿枝顿了顿,才道:“而且,而且……总之我觉得宋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红玉略一思索,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朝堂之事这些个下人怎么会知道,还不是以讹传讹。 她拍了拍绿枝的肩膀:“还是你说的对!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老是替宋大人说话?” “有吗?”绿枝嘿嘿笑了两声,便闪身去一旁捣着刚摘来的花瓣。 下午的时候,雨霁初晴,碧空如洗无纤尘,太阳终是撕破了阴霾,投下澄净的明光,连空气中都泛着草木清香。 闷了多日的顾怀瑜在小憩了片刻后便领着绿枝去园子里逛逛,绿枝的视线在顾怀瑜身上绕了又绕,直到顾怀瑜开口。 “你这般看着我作什么?” 绿枝笑了笑:“小姐,你觉得宋大人这人怎么样?” “宋大人?”顾怀瑜有些好奇:“怎么忽然问这个?” 绿枝挠了挠脖子,“我就是听红玉姐姐说,想问问您对他的看法。您觉得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顾怀瑜淡淡一笑,折了片树叶捏在指尖揉搓,“那么你对好人坏人是如何区分?” 绿枝有一时间的哑然,就听她继续道:“在其位谋其职,哪有什么存粹的好坏之分,不过是所站立场不同罢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