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宠文结局之后

第52节


似的。”

    傅尧温声道:“你名曰流珠,它名唤留驻,音同字不同,也算是有些缘分。大宁夫人身世蹊跷,棺椁中更是连人影也无,只余下这么一面颇为古怪的宝鉴,定然是有些用途。我守了它许多年,看不出端倪,现如今我行将离去,便托你保管了。”

    流珠闻言,微微一叹,道:“你当年在佛前许的誓言,分明说是三十八岁才剃发受戒,托号出家,眼下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尧……公主何不过了年再走?”

    傅尧微微一笑,轻抿茗茶,垂眸道:“入了腊月,便热闹起来了。那时候起身,徒增伤感,却是不妥。待到四哥抵京,我再见他一面,说些话儿,便也差不多该走了。”

    流珠撇了手里头的暖炉,起身下榻,柔声道:“你要在烟望山出家,那里靠北,天寒地冻的,儿先前着人替你做了些衣物,约莫就要送到,你千万要记得收好。”言及此处,她微微一笑,望向傅尧,道:“你不必忧心。儿特意叮嘱了,依照的是你的身量尺寸,颜色也都是极素淡的,比丘尼穿也并不突兀。”

    二人正说着话儿,忽地太监周八宝来报,却是一位稀客来至府上。流珠一听名姓,心里犯了为难,却也不好不召,只得无奈地摆摆手,命周八宝领了人入内。却见来者一袭素裙,手里牵着一双小儿女,面色憔悴,犹带泪痕,恰是独守家中的怜怜。

    见了流珠,怜怜跪了下去,向流珠、鲁元拜过之后,面上的泪珠儿便缓缓落了下来。她还未张口,流珠便已十分不忍,一面命周八宝领着那对俊俏的小儿女去别处玩耍,一面拉了怜怜近身,温声道:“你不必开口,儿自是知道你来此为的何事。想来若非是官家返京的消息传入京都,你也不会如此惶急。”

    怜怜忙拭了拭泪,欲言又止,终是再难忍住,蓦地大哭,呜咽道:“先前知他被困所谓新邦,为人所关押拘禁,却也不知他过得如何,心里……心里十分忧虑,但也……也一面劝慰自己,官家向来是看重他的,不可能弃之于不顾,可现如今,官家带着近臣,皆已在返京的路上……奴的郎君……却是再没了消息……”

    当年流珠得以脱身,金玉直却一直被困,甚至一度生死不定,流珠对此虽是无力,却也多少有些愧疚。而她返京已久,怜怜早就得了消息,却也不曾来求来问,反倒令流珠更是难安。

    她正眉头微皱,欲要替怜怜擦泪时,怜怜反倒不哭了,只怔怔地盯着地面,平声说道:“京中有流言,说他做了叛徒,才为官家所弃,还说徐子期的许多谋策,比往日高远许多,都是出自郎君之手。旁人不信他,奴却是信的,他必不会叛敌。奴怕的是,他死撑着不肯低头,到最后……”

    怜怜嗫嚅着,颤抖着吐出最后几个字:“被旁人,被自己,逼上死路。”

    ☆、121.120.01

    雉头金镂又珠胎(一)

    眼见得怜怜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流珠自是十分不忍,却也无计可施。傅尧见状,便温声道:“你莫要急。金十二郎乃是天生英材,国之栋梁,四哥向来倚重,如何能弃之不顾?我这就写信,向四哥一问究竟,看看四哥是何打算,定会给你个交待。”

    流珠微微蹙眉,却是按了下傅尧的手,低低说道:“依公主的身份,写这封信,却是不妥,不若让儿来执笔,写这封信,问个究竟吧。在官家面前,儿向来撒泼撒惯了,便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缠他个死去活来,官家也不会怎样,而你来问,却是顾虑重重了,难免惹官家龙颜不悦。”

    傅尧一笑,平声道:“你多虑了。我行将辞去,四哥又如何会与我这般计较?二娘,你清楚我的行事,必不会有差池。”他又转头向着怜怜道:“你且回去,安心等着消息。若是家里出了甚事,尽管来报。我便是走了,这公主府里还留着几个得力的婢子,替我料理事务,你知会她们便是,俱是信得过的人。”

    怜怜连忙叩首谢过,流珠将她扶起,亲自送了她出去。昔日的主仆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儿,阮氏只觉得人事已非,说的愈多,心间愈是酸涩。待流珠回到堂中之时,傅尧却已搁了笔墨,将信写成,差人快马加鞭送了出去。

    这一封书信,一去数日,却是再无音讯。流珠无可奈何,只得又去差人宽慰怜怜,说是官家不久便将抵京,届时定会有个交待——其实连她也无法断定,是否真能有个交待。

    散漫馀雪晴,苍茫季冬月。这一年冬月上旬,风雪打黄昏,流珠正居于宫苑之中,斜倚在软榻之上,一双眼儿半睁半闭,闲依香枕,慵傍暖炉,袖口处露出一截雪腕,白皙得恍若无暇美玉一般。

    令仪与如意得了闲,也钻到软榻上的狐裘之下,半靠着流珠身侧,低低说着话儿,时不时发出带着童稚的笑声来。这两个孩子待得久了,脾性倒也渐渐合了,一个自另一个身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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