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这么占到了大便宜。 如果老皇帝和陵江王异母,那么,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陵江王的生母被册为皇后,陵江王被立为储副,这皇位和老皇帝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造化弄人,偏偏平庸的老皇帝和英气勃勃的陵江王是同一位母亲。 陵江王忽然一跃而起,粗暴抓住了老皇帝的衣襟,“你说实话!当年刺杀我的人,是不是你派过去的?”老皇帝惊骇得脸色苍白,“不是,不是!”陵江王却不肯放过他,步步紧逼,“那么,你知情不知情?”老皇帝目光闪了闪,“阿弟,不许再胡闹了。” 陵江王咬牙,抓着他的衣襟把他往外拖,“你和我去见阿母!在阿母的灵前发誓!如果你当年没有害过我,如果我被刺杀的事你不知情,你问心无愧,便当着阿母的灵位发个誓!”老皇帝面如土色,“放手,放手!无缘无故的打扰阿母亡灵,你……你不孝,不孝!”陵江王哪里听他胡言乱语,只管狠命往外拖他。 老皇帝虚弱无力,哪里禁得起陵江王这样?虽然奋力挣扎,还是被他拖到了门槛前。 “成何体统。”王皇后面色冷淡的自台阶下缓步上来,嫌弃又厌恶的说道。 她是世家贵女,每逢出行总是盛带宫人傅姆的,这时却是孤身一人,独自过来的。 显然,她在上来之前,便已经知道皇帝和陵江王单独在里面说话,也知道这兄弟二人起了冲突。 “陵江王,你放开陛下,我来给你们兄弟做个和事佬。有什么委屈,你只管和我说。”王皇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陵江王怒气冲冲瞪了她两眼,把老皇帝塞回到宝座上。 老皇帝身体虚弱,被陵江王这么一折腾,连声咳嗽起来。 陵江王和王皇后都没有理他,王皇后慢条斯理的坐下了,陵江王叉着腰生了会儿闷气,在老皇帝面前坐下,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老皇帝咳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也怪没意思的,讪讪的道:“阿弟,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这般急燥不晓事。朕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怎会害你?你莫要被小人挑唆了。”陵江王很固执,“你没有害我,那便和我到阿母灵前发个誓。”老皇帝脸上发烧,怫然道:“好端端的发什么誓?阿弟,你真不懂事。”陵江王被老皇帝激怒,腾的站起身,怒目以视。 王皇后冷眼看了片刻,起身劝陵江王,“陛下虽是你兄长,也是一国之君,在陛下面前怎能如此无礼?你到外面吹吹风,消消气,等气消了之后再和陛下从容计议,如何?” 陵江王本来瞪着老皇帝的,现在王皇后不合时宜的开口了,他把怒火又发泄到王皇后身上,嚷嚷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你少管!” 王皇后撇撇嘴。哼,若不是为了十三郎,你当我乐意管啊?你们兄弟两个吵翻天都和我无关! “我为什么不能管?”王皇后昂首挺胸,非常傲慢,“我是陛下御妻,寿康公主之母、十一郎、十三郎和阿璃的外祖母,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我为什么不能管?” 说到“十三郎”三个字的时候,王皇后又骄傲又喜欢,加重了语气。 陵江王登时明白了什么。 “看你是阿嫂,给你颜面,我出去走走,之后再来请教阿兄。”他果断挥挥手,大踏步出去了。 老皇帝见他这桀骜不驯的弟弟总算暂时被王皇后糊弄出去了,长长出了一口气,倚在了宝座之上,“皇后,朕这个弟弟真是越老越冲动。唉,若不是看在先太后的面上,朕定要严惩他的,定要严惩!”王皇后不屑的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陵江王现在无非是想原配王妃和失散在外的儿子认回来,陛下由着他也便是了,何苦为他费心呢。”老皇帝一声呻-吟,“都几十年了,他说原配王妃就原配王妃啊?再说世子都已经立了……”王皇后笑,“陛下若不同意,便让他再闹上一阵子好了。他也没什么新鲜的,左右不过是拿先帝、太后来威胁陛下罢了。反正陛下友爱兄弟,宽容大度,那便再辛苦一段时日。”说完,施施然站起身,要走了。 老皇帝忙止住她,“皇后不急走,再陪朕坐坐。”王皇后似笑非笑,“再坐上三天两天,结果也还是一样的。陛下,你要么顺了陵江王这个心意,要么让他没日没夜和你胡闹,再没有第三条路了。反正他是你嫡亲弟弟,先帝、太后生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