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桓大将军笑骂,“十三郎你没有半分名士风范,太拘谨了些,不够洒脱,不敢放浪形骸。你若执意如此,那便早日迎娶新妇进门,生下白胖可爱的小孙儿给阿父抱吧。” …… 方才寿康公主是那样,现在桓大将军是这样…… 你们有完没完…… 桓广阳无语看他半晌,“阿父若没有别的吩咐,儿告退。”桓大将军好兴致的笑道:“阿父有吩咐。十三郎,阿父瞧着任平生这个人有几分才干,觉着这个人能用。可惜他当年为陵江王所救,之后便立誓效忠陵江王了。十三郎你向来有才干,可能设法将他拉拢过来么?”桓广阳摇头,“怕是不能。当年陵江王如果晚到一步,任平生和他的妻室、和江城所有留守的百姓一起,便会悉数焚于战火,尸骨无存。有这样的恩情,他如何肯另投他人,转而效忠桓家。” 桓大将军大为叹息。 他还是很欣赏任平生这个人的,不能拉拢过来,是很遗憾的事。 “任家小娘子没吓坏吧?”桓广阳已经转身要走了,他又想起任江城,开口问道。 桓广阳眸色暗了暗。 他觉得任江城并没有被吓坏,不过,确实吓到了。 那时她脸色茫然,无助的像个孩子。 他脸色不大好看,没有回答桓大将军的问题,转身径自离去。 桓大将军看着他清秀俊逸的背影,先是呆了呆,“十三郎怎地走了,也不理我。”片刻之后脸上便露出喜悦的笑容,乐呵呵道:“十三郎不拘小节,不修边幅,不落俗套,甚好甚好。” …… 任江城回到范家,静悄悄回到自己房里,谁也没惊动。 她把今天经历过的事从头到尾想了想,决定还是谁也不告诉了,一定要瞒着阿父和舅父。 如果他们知道从茶室出来之的那汹涌而至的黑衣甲士,如果他们知道道路两旁冒出来的伏兵……任江城真不敢想像,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能红和能白是很听话的,车夫也容易说服,只有仇大娘,任江城为了劝她把今天的事隐瞒下来真是大费周章。仇大娘和任江城这一路从宣州过来,对任江城已是又感激又佩服了,不过她认识任平生时日更久,更愿意听命于任平生。要她欺骗任平生,这太难为她了。 任江城见仇大娘实在不好劝说,便退而求其次,“这么着好不好?我阿父若不开口问,您便一个字也不提;我阿父若开口问了,你只答是或者不是,不添油加醋,好么?”她这个要求很合理,仇大娘略想了想,痛快的点了头。 范静记性很好,平时说过的话记得,喝醉酒时候说过的话也记得。从谒者台回家之后便亲自来找任江城了,“阿令,你不会真的去给桓十四郎下泄药了吧?”任江城嘻嘻笑,含混其辞想蒙糊过关,可巧任平生也回来了。 “阿令。”任平生目光盯在了宝贝女儿脸上。 任江城呵呵笑过几声,眼珠转了转,“这事真是一言难尽。仇大娘陪我一起的,不如叫仇大娘过来,跟阿父和舅父说说,如何?”任平生和范静都点头。 仇大娘来了之后,任江城笑咪咪问她:“仇大娘,今天的事我问什么,您便答什么,好么?” 仇大娘郑重点头。 任平生和范静专注看着她俩。 任江城问:“仇大娘,咱们到了茶室之后,我便命人约见桓十四郎,是不是?桓十四郎很快来了,是不是?我请他喝茶,他举杯便饮,是不是?” 仇大娘自然全部说“是,”事实的确如此。 任江城又道:“也不知桓十四郎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怎样,吃过茶之后他便捂着肚子叫痛,是不是?” 仇大娘犹豫了一下。 任江城笑,“我换个问法。仇大娘,桓十四郎喝过茶之后便捂着肚子,很不舒服,是不是?” 仇大娘道:“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