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的眉心愈发紧蹙了起来,几乎是突然之间夺了面巾,“长留,你放肆!谁让你进我的屋子,还拿了这东西?” 这条面巾是淡淡的桃粉色,两年前的那个晚上,那女子除却对他说了一堆孟浪话之外,只留给了他这点线索。 萧靖虽是常年不在洛阳,而且除却打战之外,为人十低调,从不与朝中大臣联络。 不过,萧靖暗中的人脉却是遍布黑白两道。 这两年,萧靖已经暗中命人找过那个女子,甚至于还抓住了一个女采花贼,然而确认过之后,那日出没客栈的并非此人。 萧靖那日不得动弹,五觉却是放大了数倍,所有的一切记得一清二楚。 他与那女子都是初次,那些细节直至如今还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好不煎熬。 这厢,长留更委屈了,他指了指萧靖手中的面巾,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开元湖。 萧靖一惯对长留很是容忍,今日却没甚耐心,“错则当罚,下回还见死不救么?我萧靖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来动手!” 长留垂下脑袋,眼看着就要哭了,萧靖倒也不是真的想惩戒他,长留在他眼中无非只是一个孩子,“拿去。” 萧靖破例又给了长留一碟子桂花糕。 若非因为他,长留父兄也不会遭受横祸。 这下,长留才抱着整碟子的桂花糕,委屈巴巴的退到了一侧。 萧靖的手摩挲着纱巾,将它放入了袖中,幽眸再一次望向了夜里朦胧处。 长留不会无缘无故的捣乱,萧靖突然眸色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那日在青碧山上,他是亲手摸过她的,是个男子无意。 肯定不是卫辰。 难道是与卫辰有关的人? 那女子说日后会来寻他,她究竟是何方高人?竟然了无音讯,饶是他也找不到她。 *** 酒馈继续进行,萧靖入席时,辰王等人正谈笑风生。 这时,一男子上前禀报了一声,“王爷,逸公子过来了。” 赵逸的到来,无疑让在座的天潢贵胄有所警惕。 坊间传言,得冀州者得天下。 如今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届时万一承德帝撒手西去,谁若是与冀州结盟了,谁就等于坐拥了半壁江山。 “好,本王知道了,速准备下去,让媚娘过来助兴。”辰王所说的媚娘,便是洛阳三美之一的妙人儿。 提及媚娘,不少贵公子都是颇为惋惜,数年前,媚娘也曾是大家闺秀,但其祖父犯事,才致阖族被牵连,她虽是一个清倌,卖艺不卖身,但这辈子终归是毁了。 赵逸与宋悠先后踏入了酒楼。 眼下全洛阳皆知,卫辰是萧靖的人,她也很自觉的走到了萧靖身后站着,对在开元湖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穆王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问道:“皇兄,怎么,你府上的卫辰与逸公子认识?” 赵逸还未落坐,这时几乎与宋悠异口同声。 “我们不熟。” “不怎么的认识。” 长留咽下了一口糕点下去,小眼神颇为愤怒,“........”卫辰就是一个骗子,都与逸公子搂搂抱抱了,还敢说不熟! 穆王闻此言,并没有继续追问,几位王爷与赵逸寒暄了起来。 “鄙人冀州赵逸,几位王爷有礼了。”赵逸随身携带的是一把软剑,寻常时候都是藏在腰间,他手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把扇子。 方才在开元湖边上,明明还没有。 辰王起身,亲自相迎,穆王亦然,独独萧靖的态度不冷不热,还是他如初时候的样子。 酒楼里处处都是酒菜香,还有美人身上的脂粉味。 萧靖并不喜欢。 但宋悠站在他身后时,那种不甚明显的淡香让他体内的暴戾渐渐消散了。 如初开的玉簪,或是润着晨露的牡丹,淡到了极致,雅到了极致。 萧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落在了宋悠微红的手腕上,他眸色微滞,终是没说什么,心道:卫辰这样的人,幸好有几分胆识与谋略,否则迟早会沦为权贵的玩.物。 萧靖对宋悠的身份开始有了疑惑,越是查不到,他越要查下去。 这时,一穿着碧色绫罗衫的美人抱着琵琶婷婷袅袅的走来,女子面带薄纱,一双美眸顾盼遗光彩,身段玲珑娇小,是个碧玉一样的人物。 因着戴着面纱之故,似露非露,更让人渴望的想知道面纱后面藏着怎样一张美艳的脸。 “媚娘给诸位王爷,公子请安,不知诸位今日要听什么曲儿?”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嗓音也格外的清甜。 宋悠看呆了去,她这样饥渴的表情一览无余的落入了萧靖眼中,与寻常男子没什么区别。 萧靖再一次打消了某个念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