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苏瑜七岁那年贪玩,跟苏琬苏琅她们在平南侯府的后园子里玩捉迷藏,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的山洞里,谁想里面有条蛇,她看着那条蛇,那条蛇也看着她。她当时吓坏了,想大声喊救命喊不出声,想逃跑双腿又软的好似棉花,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直到听到洞外苏琅的声音,她才好似唤回了理智一般,撒腿就往洞外跑。可能她突然逃跑的动作激怒了那条蛇,脚踝被蛇咬了一口。 那条蛇有毒,苏瑜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差点儿没命。 从那以后,苏瑜最怕的就是蛇了。 苏丞自然知道这事,一时也紧张起来,对着青枫递了个眼色,自己飞身将枇杷树上的苏瑜抱下来。她浑身颤抖着,落入苏丞的怀抱后,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咬着唇不说话,原本粉扑扑的小脸儿却早已煞白。 青枫拔剑将树上的小青蛇斩下,让人收拾走了。 苏丞安抚着怀里不安的人儿,声音轻柔:“弄弄不怕,没有蛇了,没事了……” 苏瑜的双腿却还软软的,整个人瘫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三哥的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那条冲她吐着信子的蛇。 看她不言不语,苏丞扶她去廊下休息,让蝉衣奉了茶水给她。喝了口热茶,苏瑜才渐渐唤回些理智,可怜兮兮抓着苏丞的手:“三哥,吓死我了……” 苏丞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负责果园的齐管事颤巍巍上前来,跪在苏丞跟前请罪:“小的办事不利,还望都督恕罪。”每日料理的庄园居然出了蛇,还把姑娘下成这样,齐管事此时早已心惊胆寒了。 青枫将院子扫视了一遍,过来禀报:“主子,其他地方没有蛇的痕迹了,那是菜花蛇,无毒,应是从别处混来的。” 苏丞冷冷扫了齐管事一眼,淡声道:“逐出都督府,永不录用。” 齐管事吓得连连求饶:“都督饶恕,小的日后定当仔细看护,再也不会有今日之过了。小人尚有老母,下有妻儿,还请都督宽恕,给小的一次机会。”他说着,对着苏丞连连磕头。 苏丞面色薄怒微消,并不看他。 苏瑜这会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又见齐管事磕头磕的可怜,便道:“三哥,我只是被吓到了,也没受伤,就不要罚那么重了吧。齐管事年纪大了,如今逐出府去,他一家老小岂不要喝西北风?” 她说着扯了扯苏丞的衣袖。 苏丞抚摸着她的脑袋,淡声道:“那就不逐出府,杖责三十,罚俸一年。只是下不为例,如有下次,两罪并罚。” 齐管事感动得连连叩首道谢。 果园遇蛇,齐管事被重罚的事很快在都督府传开了,因为知道三姑娘怕蛇,底下的人无不小心谨慎,对于阖府各个角落都仔细排查,生怕再出一丁点儿的纰漏。 至于苏瑜,也努力将园子里的事淡忘,重新把心思放在中馈上,认真看账册。 蝉衣洗了一碟子枇杷果端过来,笑着道:“姑娘歇歇吧。” 苏瑜看见枇杷又想到了那条蛇,心里怵了一下,面上笑笑,却没捏果子来吃,只道:“我再看会儿,你和青黛把果子分一分,分别送去平南侯府,给大少夫人,五姑娘和六姑娘,再余下一些咱们自己吃。” 蝉衣应着去了,忍冬在一旁剪着烛花,陪苏瑜看账簿。 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忍冬见苏瑜打了哈欠,轻声道:“姑娘今日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也好。”苏瑜抻抻懒腰站起来,忍冬忙出去让人打水进来,侍奉她洗漱。 今日又是看铺子,又是摘果子的,晚上又看了会儿账册,的确疲累,苏瑜一挨着床板便睡得熟了。忍冬小心翼翼帮她盖好锦被,拉下窗幔,又吹了周遭的烛火,只余下远处长案上的一盏照明。 随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卧房。 蝉衣和青黛两个已经把枇杷挑拣好了,用碟子装了一小盘走进来,见忍冬在铺外室的小榻,青黛笑道:“忍冬姐姐今晚守夜,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