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面,决不能怠慢了。” “奴婢知道的。”琥珀赶紧回道。那两位嬷嬷看着威严,办事一丝不苟极注重规矩,这几天琥珀画眉和乔等人没少被教训,自然知道是得罪不得。 < 等过了九月初九,乌孙氏的病情才慢慢好转,琬宁这一胎也怀得稳妥,倒没有不会出现上辈子重阳节小产的事情。因为胎像尚未满三个月,郭络罗氏也不耐烦见到琬宁,便一直免了她的请安,倒是郎氏被禁足差不多一个月后终于被解禁,眼下这幅小心谨慎如惊弓之鸟的模样,着实叫人看不出大半个月前她还是那个敢跟乌孙氏呛声的女孩。 她能这么早解禁,便是郭络罗氏从中斡旋。 “不过是爷纳了一个格格罢了,倒叫福晋又坐不住了。”琬宁靠在身后的宝蓝色绫锻大迎枕上,怀里放着一个绣笸,拿着做了一半的绷子细细刺绣童子戏水的花样,“那詹氏本就是惠妃娘娘拨给爷当屋里人的,也不是福晋打哪儿来的不称心。” “福晋原是想着主子跟乌孙格格有孕,郎氏禁足,这后院里便只有她一枝独秀,大约更想借机怀上一儿半女,将主子跟乌孙格格的气势压下去罢了。”琥珀时刻留意着屋内的西洋钟,见今日琬宁已经做了一刻钟的绣活,便赶紧道,“嬷嬷说过胎像未满三月,主子不能累着的。主子先歇一会儿,这些活计明儿再做也不晚。” “整日拘束在屋里也无聊,偏生你们还管得那么多。”琬宁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最不能伤神,嘴上抱怨了几句,但还是叫和乔把东西收好,“詹氏如今住在哪儿?”既然已经被纳入房,只怕也不能继续在书房伺候了吧。 “福晋原是想将詹氏安排进东偏院的,只是被八爷一口否决了,只说北院拾掇一间屋子出来叫她住下便是。”琥珀让人端来蜂蜜水奉与琬宁,“虽说是开了脸,可奴婢听说詹氏还是领着宫女的份例。福晋是喜闻乐见,但还是做主放了郎格格出来跟詹氏分庭抗礼。” “她倒是聪明,知道棒喝相争渔翁得利。”琬宁垂下眼眸。那个詹氏今年十七,从前是惠妃身边的一个泡茶宫女,因着性子稳重,才会被惠妃选中了送了过来。惠妃赏赐的宫女跟寻常小选进宫的可不一样,郭络罗氏自然作践不得,只能将郎氏又推出去跟詹氏打擂台。如果詹氏沉不住气,便就会落得跟郎氏一样被厌弃的下场。 “主子也别想太多了,左右牵连不到主子身上的。”琥珀说道,“主子只管好生安胎,等瓜熟蒂落之日给八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便最好了。” “但愿吧。”琬宁伸手摸了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这辈子,额娘自当拼尽全力护你平安! < 乌孙氏是到除夕的时候才被放出来的。彼时琬宁的肚子已有五个月,因着这阵子养得好,小脸日渐丰腴,裹上厚厚的冬衣斗篷便跟圆滚滚的球儿没什么区别,除夕夜乍一见乌孙氏,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疑惑得紧。听说她跟乌孙氏安胎的膳食都是一样的,怎么自己倒是胖了些,乌孙氏却是越发消瘦了? 乌孙氏穿着一件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的氅衣,衣裳似乎不怎么合身,显得肚子浑圆躯体单薄,空荡荡的像是衣裳挂在身上那般。氅衣外头披着件白地云水金龙妆花缎斗篷,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竟然比刚刚有孕时还要瘦削了些。她双手握紧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手炉,手指干细蜡黄像枯萎的树枝,风一吹更显摇摇欲坠的模样。 “不是让你好好养胎的么,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见胤禩皱眉有几分不悦的样子,郭络罗氏浅笑着抿了一口酒后才说道,“你肚子里的是爷的孩子,最是金贵不过,自己要闹脾气也别拿孩子作筏子。” 听听这话何等熟悉,琬宁心脏一揪,前世郭络罗氏也是拿相同的话刺她。她抬眸看向乌孙氏,果真见她脸色一白,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朱砂连忙去扶,待乌孙氏坐好后才跪下叩首道:“回爷、福晋的话,这几日格格身子一直不适,孕吐之兆越发厉害,又吃不下东西,所以才会瘦了些,并非格格闹脾气所致。” “既是这样,更该好好歇着。”郭络罗氏还要说,眼角一扫见胤禩投来警告的目光,便住了嘴,只吩咐人给乌孙氏换上一桌易克化口味清淡的吃食便不再理会,心中却是巴不得乌孙氏一尸两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