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景韵帝叹息了一声道:“让她去吧,觅儿最是善良,若是知道其中缘由,必定不会怪罪孙娘扰了她的清静,只是不让孙娘在凤栩宫多待,也不能让她乱碰凤栩宫的东西,让她祭拜完了便立刻离开,凤栩宫是朕此生最爱也是最痛的地方,朕不喜欢别人在那儿。” 安婳颔首,躬身道:“儿臣明白,儿臣到时会陪孙娘一同前去,绝对不会让她乱碰凤栩宫里东西,等她祭拜完便立刻离开。” 景韵帝点点头,再次微微闭上了眼睛,神色有些疲惫。 安婳并未离去,而是在桌旁坐了下来,一是她不能经常进宫,既然来了便多照看景韵帝一会儿,二是她想等着消息,看李文儿能不能保住这一胎儿,李文儿虽然讨厌,但李文儿肚子里的孩子无辜,她如今怀着孩子,多少有些感同身受,所以还是希望李文儿可以保住这一胎的。 天色有些暗下来的时候,越王府来了消息,李文儿的这一胎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终究是没有保住。 景韵帝接到消息,呆愣了一会儿,面上蔓延上哀痛之色,如果不是知道安婳怀了孩子,他此时可能已经晕倒了,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突然眸色沉沉的下旨,“越王妃小产需要静养,不宜出府,越王理应在其身侧陪伴,便也不要出越王府了,传我命令,让他安心在越王府照顾越王妃,不用上朝了。” 这就是变相的再次软禁了祁叹,安婳不由惊讶的看了景韵帝一眼,沈公公也十分惊讶,但他在景韵帝的身边待久了,处变不惊,面色不变的低头应是,下去传旨了。 景韵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如今他病重无法上朝,为了避免祁叹揽权,他只能把祁叹继续圈禁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第129章 安婳离开皇宫的时候, 景韵帝以她面色有些苍白为由赏赐给了她许多药材,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身体, 照顾好皇嗣。 安婳全都点头应下, 她本想离宫的时候去通知孙娘景韵帝允许她去凤栩宫祭拜的事,但是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她如今万事小心, 不便在外多待,便先行回东宫,只好等明日再进宫告诉孙娘了。 回东宫路上,她经过树下, 看到祁航正站在一棵冬青旁,手里拿着一片落叶,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 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好像那树叶能闻到什么香气一般,神色竟然有几分痴迷。 安婳远远的看着他阴鸷的眉眼,心里突兀的涌起一股怪异之感, 莫名感到一阵不舒服。 暮色渐沉, 寒风吹过枝头,枝头上的积雪簌簌而下,垂落在安婳的脖颈上, 带来一阵凉意, 她没有过去打扰祁航, 而是快步离开。 她没有看到她转身后, 祁航抬起眸,阴鸷的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然后一把捏碎了手里的冬青叶,碎叶洒落在地上,徒留残骸。 …… 当天夜里,安婳又收到了祁禹的来信,祁禹在信中说,安将军的身体越来越好,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他还说安将军知道安婳有了孩子,笑得合不拢嘴,每日喝药都比以前痛快了,说要快些好起来,好回来看望安婳。 祁禹还说他已经把边关的城门从大月国的手里抢了回来,虽然百姓流离失所,但已经安置妥当,只是两军仍然对峙,大月国既不肯退兵,也不进攻,就那么停留在城门外,不时叫阵挑衅,却不真打,祁禹现在也没有摸清大月国究竟想做什么,只能严防死守,留意着大月国的一举一动。 安婳心头稍松,祁禹一举将城门抢夺回来了,不但守住了大祁的国土,还可以重新振奋士气。 安婳翻到信件的最后一页,仍然是祁禹亲手所画的一幅她的画像,线条清丽,眉眼画的极为细致,身段婀娜,只有腹部稍微有些突起。 安婳不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