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讪笑了一声:“王妃,您可别这么看我,好像我欺负她了似的,她有夫家不回,偏偏要留在娘家,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以为是我们把她留下的,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我为了她,可是承担了不少骂名……” 林宛柔双颊赤红,不想她再说下去,只好出声道:“嫂子,我连夜画,应该可以画完的。” 林夫人哼笑一声,尖酸刻薄的道:“别以为我要你两幅画,像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当年你结婚的时候,父亲给了你一大笔嫁妆,这林府本就不剩多少钱了,你兄长的俸禄有限,多养你一个大活人实在不易。” 林正义自小便不学无术,虽然从不惹事生非,却没多大本事,靠着他爹和娘子的关系,在朝中挂了个六品闲职,收入确实不多。 被当众指责,林宛柔窘迫的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嫂子,这些给你。” 林夫人毫不犹豫的接过去,还拿出来数了数。 广安郡主一直慢悠悠的喝茶,这才抬头看了林宛柔一眼,挖苦道:“所以说女人嫁人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否则,不光自己遭罪,还会连累娘家人。” 林宛柔更加难堪的低了低头。 安婳勾起唇角,冲广安郡主淡淡一笑,杏眸泛冷,沉声道:“郡主说得对,挑选夫婿一定要认真,否则不但婚事成不了,还会丢了家族的颜面。” 这指的自然是广安郡主被墨亦池所拒之事,这件事在京城人尽皆知,可不是就是丢尽了颜面。 安婳很少戳人伤处,但是看着林亦瑶被这样刁难、指责,她忍不住反唇相讥,况且安婳并不认广安郡主当初想用皇上逼墨亦池娶她的做法。 广安郡主脸色登时一变,沉着脸咬牙,“你……” 安婳微微一笑,不再看广安郡主和林夫人有些狰狞的脸,牵着林宛柔就往她的闺房去。 安婳一直都不知道林宛柔在娘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她以为林夫人虽然尖酸刻薄,但至少会善待林宛柔。 当年林夫人本与他人有婚约,却与林正义婚前苟合,有了孩子,林尚书气极,觉得他们丢尽了读书人的颜面,不但不让林正义娶她,甚至要把林正义逐出林府,是林宛柔帮他们求得情,跪的腿都软了,林尚书才缓了口气,让林正义把林夫人明媒正娶进了门,林宛柔还因此落下了病根,阴天下雨,腿便酸疼的厉害。 林尚书活着的时候,林夫人表现的温婉贤淑,待林宛柔极好,没想到林尚书这才刚走,她便翻了脸。 林尚书不在,林正义胸无点墨,如今只能靠林夫人的娘家人,恐怕也不敢惹林夫人,不会为林宛柔做主,或许林夫人敢这般对待林宛柔,就是因为林宛如兄长的放纵。 安婳越想越气,进屋后亲手倒了一杯凉茶喝了,怒火才稍稍降下。 林宛柔揉了揉安婳的手,声音愧疚的强笑道:“等我再给你画几幅,一定比这两幅还要漂亮。” “我不是为那两幅画……你还有多少钱?”安婳蹙眉看着她。 林宛柔起身从床边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张一百两银票,“这是我爹去世前偷偷给我的,当时轻安侯府的人久久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他,他许是察觉出不对,便给了我这笔钱防身,可这些钱我不能让嫂子知道,否则她又要骂我爹偏心了。” 还是林尚书有远见,他为官清廉,能拿出一百两已经很不容易了,但这一百两恐怕并不能维持太久,官家小姐一件衣服、一件首饰最少也要十几两,更何况林宛柔住在林府,若被林夫人发现她有钱,必定都要了去。 可惜林宛柔和李梁还没有正式分开,无法拿回嫁妆。 安婳忍不住皱眉,提议道:“要不你搬出林府住?” “我也想,可我这点银子出去买个院子便都花光了,而且我一个妇人出去独居,恐怕不安全,护院我是雇不起了。”林宛柔愁道。 林宛柔现在还是李梁的夫人,禹王府自然是住不得,不然传到别人耳朵里就说不清了,安将军府有朱香蓉在,林宛柔去了恐怕也会受气。 安婳给她买个院子,雇几个仆人倒是不成问题,但是一来以林宛柔的性子,定不会接受,二来轻安侯府的人知道后恐怕会去闹事。 安婳想了想道:“你搬去云裳香闺住如何?那里的后院有几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