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咽喉疼痛的厉害,水都喝不下,甚至就寝入睡都不行,竖仆看着屈眳已经夜不能寐两三天了。现在服药之后,咽喉不疼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屈眳却没有入睡,之前战事紧急,他每日不是在战车上作战,便是耗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所以没有半点心思来想别的事。现在暂时休战,他躺在病榻上养病,原本压抑住的心思,不可避免的往外面冒。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丝希翼。 “苏己派来的人,有说这巫药是专程给谁的么?” 竖仆一听,当即就瞪圆了眼睛,他跪在那里低着脑袋,所以屈眳也见不到他脸上的吃惊神色,竖仆迟疑想了下,“小人没有听到苏己派来的人说甚么,不过药送来就到左尹那里了。” “然后是父亲令人送来的,对吧?” 竖仆听着屈眳的话语里有些不对,不敢再说。 他早就料到了。只是心头还是生出些许的失望。 屈眳不再说话,闭上眼。竖仆半晌都没有听到他涉的声音,抬头一看,见到屈眳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 少主真是一场病,都把自己给病糊涂了。 苏己送药,当然要送到作为左尹那里,不然成什么样了。左尹也不会高兴的。 屈眳到底身强力壮,原先看着很急的病,在吃了半夏送来的药,自己躺了两三天,终于痊愈。 痊愈后两日,晋楚两军再次作战。 屈眳大病初愈,屈襄不想让长子冒险,原本打算让他留守大营,却被屈眳拒绝了。 屈眳虽然病才好没有多久,但是依然饶勇,在战车上完全没有半点力有不逮的时候。鼓声奏响,战车滚滚,四处都是传达军令的鼓声还有马蹄踏地的隆隆声响。 交战之时,鲜血四溅。惨叫和人临死之前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待到三阵鼓声之后,双方收兵,留下满地的尸首还有鲜红的土地。 过了一会,终于有奴隶过来打扫战场。 屈襄回来,接过从郢都那边送来的简牍,他看了一眼,露出笑容,“司马要带兵过来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振奋起来。 其实这一场楚军也没有输,不过司马带军前来,赢过晋军的可能就要多出一些。到时候凯旋回郢都,也会有丰厚的赏赐。 这个消息让楚军上下越为振奋,对战晋军也比之前要勇猛许多,终于在司马领着援军赶到,和晋军来了一场。 晋军见势不妙,退兵而走。 蔡侯见悬在头上的刀终于被楚军摘下,和所有卿大夫大松一口气之余,亲自到楚军军营里,请带兵的卿大夫们去公宫里宴乐一番。 现在晋军已退,而且此刻天已经冷了,卿大夫们也想念温暖的宫室。 蔡侯热情相邀,正好中了卿大夫们的下怀。既然如此,当然没人拒绝。 蔡侯令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来招待前来赴宴的诸位卿大夫们,蔡侯对楚国卿大夫,客气的简直不像个诸侯,蔡国附庸于楚国,被楚国强大实力震慑,这个也不算是什么了。 蔡侯连连向在座的司马和屈襄敬酒。 宴会之中,宾客相欢,其乐融融。 蔡侯看到坐在屈襄下首的少年,少年眉目生的和屈襄有几分相似,浓眉大眼。只不过,他的面庞较之屈襄,更为秀丽一些。 蔡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位是。” “这是犬子。”屈襄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 蔡侯看了屈眳一眼,“果然和左尹很像,不禁长得像,便是这浑身的气势也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