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屈眳抬手对屈襄一拜,“父亲。” 半夏在屈眳面前并不怎么讲究规矩,但到了屈襄面前不敢放肆,她规规矩矩的给屈襄行礼,而后站在那里听后屈襄吩咐。 屈襄抬眼看了半夏一眼,那一眼看的半夏心里恨不舒服,却没办法躲,只好垂了头。 “后日还是晴日么?”屈襄问。 “是。” 屈襄拧眉,他伸手,拿住两条处理的光滑的竹篾,轻轻往铜灯枝上的烛火上一按,烛火就灭了。 “父亲。”屈眳侧首看了一眼半夏,见到她垂首站在那里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出了甚么事吗?” 从父亲这里早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可以早早退下。 “国君要亲自祭祀鬼神祈雨。”屈襄说着,手里的竹篾又一下摁在精致小巧的灯盏上的火苗上。 “前段日子渚宫里的大巫亲自祈雨,但是没有半点作用。”屈襄说着,蹙起眉头。 渚宫大巫亲自祈雨,场面自然不同于平常的日享或者是月享。甚至拿了人牲,以人血来进献天地鬼神,也没有见到有任何的作用。 那场祭祀屈眳也知道,甚至还亲自去了。他想起那遍地的鲜血,和人牲临死时候的惨叫,眼神平静,没有半丝波动。 “国君亲自来的话,如果有个偏差,恐怕国君会不悦。”屈眳道。 屈襄笑了笑,他轻轻摇了摇头,“何止不悦。东皇太一等神祗每日国君都令人专门祭拜,若是国君出面都不能解决,那些巫人不能祈雨,算是鬼神看不上他们,如果是国君,到时候盛怒之下,谁遭殃也是说不准的。” 屈襄嘴里说着担忧的话,但面色平静无波,寻不出半点担忧的神色。 他看向半夏,半夏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把头深深垂在胸前。屈襄的目光比十五岁的屈眳有压迫力的多,哪怕他什么话没说什么话也没做,就只是看着她的时候。她忍不住从心里战栗。 “为了此事,莫敖也四处忙碌。”屈襄说着,把手里的竹篾放下来。 “苏己,你能得知鬼神之意,难道这段日子,真的只有晴日了?” 人只能看天上,才能知道眼下是如何。几日之后是晴是雨,那都是鬼神之意。鬼神的意思可以通过巫人来传达,可是现在看起来鬼神也是有喜好,巫人们给出的鬼神之意,有时候灵验,但更多的时候无用。 一个女子,不是巫人,虽然来路不明,但有姓,算是贵族。哪怕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楚国境内,勉强还算是有身份之人。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说出的预测,远远比那些巫人要灵验的多。 这让他不禁猜测,这个苏己是不是才是鬼神钟爱之人,不然为何别的巫人虔诚的烧灼龟甲,显然各类血牲也换不来一句实话。 她不像其他巫人一样,需要龟甲之类的东西,这些似乎是她天生就有的本事。 屈襄看她的眼神不由得深了几分。 半夏被看的惶恐不安。 “父亲,那和苏己有何关系?”屈眳问。话语打断了屈襄对半夏的注视。 屈襄看向屈眳,“既然是晴日,那么就禀告国君,让祭祀退后。” 不然一国之君亲自祈雨却没有半点动静,到时候人心惶惶,场面不容易收拾。 “这几日会一直如此么?”屈襄问。 “近三日的确这样。”半夏回话的时候,声调里稍稍露出点害怕。 “但是三日之后就不知道了。”半夏迟疑了下,害怕是害怕,可是嘴上还是道,“不可能一直干旱吧,过了这段时候总会下雨的。” 天气问题,现代也不能解决,比完全靠天吃饭的古代,现代还能用科技手段。她想起那些新闻,干旱严重的时候的确非常严重,但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