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膜上,永久地保留在记忆当中。 然后一双手放在她头发上,将她发上点点的白色雪花轻轻拍开,动作轻柔。 安宁回过神,冲着蔚邵卿笑了笑,“走吧。” 她直接坐上了马车,蔚邵卿来的时候,是走路过来的。他十分自然地蹭上了安宁的马车。 安宁出门的时候,为了方便照亮,将慕清玄以前送的一颗夜明珠给拿了出来。个头不算小的夜明珠直接让马车内亮堂了起来,夜明珠的光亮柔和了蔚邵卿脸上的轮廓,多出了温柔的味道。 蔚邵卿只是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安宁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了解蔚邵卿了,比如同样都是沉默,但是她就是可以察觉到,现在的蔚邵卿并不开心。 她抬头看着他,直接说道:“你在不高兴。”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蔚邵卿凝视着她,片刻之后,嘴唇抿出明显不悦的弧度,“那羽绒服,应该是给我的吧。” 他早知道安宁亲自给他做了一件,还是按照他的身量的,也知道现在她手中所拥有的鸭绒也就只够做一件,可是这原本应该是做给他的衣服,现在却反而给了季延一。 季延一的心思他一直十分清楚,即使知道安宁对他无意,但还是忍不住对他戒备万分,这是每一个男子吃醋竞争的本能。 安宁没想到他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生气,怔了怔,还是解释道:“他这一离开,恐怕会有好几年没回来,加上今年的天气感觉会比去年更冷的样子,所以我才……” 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做不对的地方了,她应该要事先给蔚邵卿说的,尽管她当时将羽绒服放进去,一部分是因为季延一很有可能一离开便好几年不回来。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为了遮掩那封信,偏偏这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她不能对蔚邵卿说出口。 蔚邵卿叹了口气,墨色的眸子依旧专注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说道:“我知道。”即使知道,还是会忍不住吃醋。 他眉头微微蹙起,难得露出类似小孩子一样苦恼的情绪。 安宁看着这样的蔚邵卿,忽的噗嗤一笑,她同蔚邵卿本来就是面对面坐着的。她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将他蹙起的眉头抚平,语气轻快地跳动着,多了几分活泼的味道,“我向你道歉,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事先同你说的。以你和他的关系,你肯定可以理解的。” 情侣之前本来就应该坦诚以待,所以在发现问题后,安宁便直接主动出击解决,她并不觉得道歉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蔚邵卿有种郁闷的感觉,他同季延一虽然彼此欣赏对方的能力,但是作为情敌,怎么可能关系会好。他之所以会来送他,也不过是因为知道安宁要过来,处于一种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的独占欲罢了。只是他的这点心思,却不能在安宁面前表露出来,那样的话,岂不是帮情敌表达感情了。于是他只能像吞了苍蝇一样,吞下了“他们两人关系好”的评价。 他握住安宁抚着他眉毛的手,心情却因为她这个亲近的动作而阴转晴,他眨了眨眼,说道:“我若是没来,等京城里的人知道你半夜去送他,恐怕会有不少人编排出流言。” 特别是这种桃色流言尤其受欢迎,他们三人又是时常上榜的人物。 安宁的眉眼浮出一丝的懊恼,“我出门之前,果然应该先找你的。” 即使她不想让蔚邵卿知道那封信,也可以找他一起出门的。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笑着看向蔚邵卿,声音带着甜蜜的讨好,“还是你聪明。” 蔚邵卿没有因为她奉承的讨好而轻易放过她这回,他手把玩着安宁的手指,“所以我的羽绒服……” 安宁原本以为她已经成功带过了羽绒服这个话题,谁知道蔚邵卿还是一样不依不挠,在近期内,她还真没办法再变出一件。她语气有些无奈,“我记得我之前给你送了两件了吧。” 蔚邵卿道:“那两件不是你亲自做的。”亲手做和别人做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安宁呃了一下,自知理亏,说道:“别说一件了,等年后,我一定亲自给你做两件,可以了吧?” 蔚邵卿自觉稍微收回了点利息,点点头。 安宁感觉到马车内的气氛好转了过来,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被这人占了不少便宜,白了他一眼,将手收回来。 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四点钟了,安宁打了个哈欠,回到屋内。玉容仍然坐着等她,见她回来后,连忙去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梳洗。 安宁梳洗后,换好衣服,直接躺进之前就被汤婆子热得十分暖和的被窝中,满足地舒了一口长气。 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在冬天睡到自然醒。 安宁这一觉,直接睡到中午。周李氏知道她昨晚出去的事情,所以还特地吩咐人不许去吵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