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宁愿一个人慢慢地从树上爬下来,也不愿意让他帮忙,季延一也只能微妙地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看她下来。等安宁的脚平平安安地触及到地面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遗憾:失去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安宁完全不知道某人心中流淌的不和谐内容,还笑着对季延一说道:“刚刚谢谢了。” 季延一将那画重新还给她,“若是要谢我的话,不如为我画上一幅?” 安宁没有多大犹豫就应了下来,一张素描图而已,所花的时间也不用多少。 她在木板上又摊开一张新的画纸,因为同季延一也算熟悉的份上,一幅半身的肖像画很快就出来了,眉眼之间如出鞘宝剑一般的锋利尤其的抓人眼球。 季延一静静地看着这画,最后收好,语气认真:“我会好好保存的。” 安宁略一怔忪,不知为何,觉得季延一似乎想说的不仅仅是如此。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其实不用很好的保存也可以的,只是一幅画而已。”而且还是素描,不是什么油画。若是被大张旗鼓地收藏,安宁反而不自在。 季延一道:“你画的很好。” 任谁被夸奖都会心情愉快,安宁也不例外,她笑了笑,“我也只是练多了而已。” 季延一目光放在安宁手中的画板,“我倒是也想试试这种风格的画作。” 安宁疑虑地看着他,“你会画画?”她没听说过季延一在这方面有什么突出的名声,大家一般都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倒是她那便宜表哥蔚邵卿,琴棋书画皆是出了名的好。 季延一回想起自己那四分捉急的水墨画,语气却依旧肯定,“自然是会的。”虽然他水墨画不好,但是说不定画这种会很有天赋呢。 安宁还真的挺好奇的,将画板让给了他。 季延一扬了扬眉,“你站在树下好了。” 安宁惊讶道:“你要画我?” 季延一点了下头,又缓慢道:“我过几天便要奔赴边关。我听闻你素有福气之名,若是将你的画带着,说不定能够逢凶化吉。” 安宁简直要被他给逗笑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效果,“我谢谢你啊。” 说罢,还真的站在树下,任季延一画下来。 绿荫之下,聘聘婷婷的少女含笑站在那里,背后的树林鲜花都沦为了陪衬。 季延一微微眯了眯眼,开始动笔画了起来。 安宁原本以为季延一这个新手至少也得画个一刻钟,甚至有点小担心等下玉容来了怎么办。 谁知道季延一画不到五分钟,便停下笔,说道:“好了。” 安宁瞪大眼睛看他——这么快?! 她跨步上前,扫了一下季延一的作品,下一秒,笑容直接就僵在嘴角了。这个根本就不是她吧?跟火柴人没差多少的,好意思说是她。勉强只能从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认出是人,再从裙子认出是姑娘。全身最像的大概就是头发。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压住将某人痛打一顿的冲动,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根本打不过他。 “你确定这是我?” 季延一点了点头,神情似乎对自己的大作还蛮满意的,“看来,我在素描上的天赋比水墨画要好多了。” 安宁眼皮跳了跳,对于他这话实在无法苟同,只能呵呵了。 季延一将这画卷起,收好。安宁很想说,这种画哪有收藏的意义,她小学时候画的图都比这个好。但考虑到这好歹也是季将军第一幅作品,说不定很具有所谓的纪念意义,她便不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季延一神色一敛,虽然站姿看似普普通通,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安宁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很有可能是玉容。” 话应刚落,玉容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因为手中拎着两个食盒的缘故,加上又来回跑,此时气仍然有些不太匀,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水。 “咦,原来那里居然还有一条密道。”季延一恍然大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