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沉下嗓子说道:“若是成亲了,作为婆婆,沈夫人想要找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单单一个立规矩,有心的婆婆就可以将媳妇折磨得苦不堪言,还说不出半点的不是。虽然安宁觉得沈夫人并非那种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心中也很是疑惑:沈夫人以前明明也对慧姐儿很有好感的啊。沈以玫更是曾经强烈地表达出想要慧姐儿当弟媳的意愿,说明在沈家的眼中,慧姐儿的身份和品貌是够得上当沈以行的妻子的。在沈以行同样喜欢慧姐儿的情况下,这桩婚事应该是水到渠成才对呀。 安宁想了想,越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她不了解的地方。若是没有找出原因,终究还是会留下隐患。 安宁看着慧姐儿,问道:“那你打算等他吗?”沈以行早就有了秀才的功名,只需要今年秋天的时候下场参加乡试即可。 慧姐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让我想想。” 她这一想,便到了第二天。 安宁知道自己这位侄女看似温柔,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常人所没有的倔强,一旦定了主意就很难改变。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慧姐儿就直接找周李氏摊牌去了。等安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周李氏已经下令让慧姐儿禁足十天。 从周李氏狠狠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而且气得还不轻呢。 慧姐儿平时本身也不太出门,搬家后,她直接在她那院子里弄了两间屋子当花房。对于她来说,禁足十天,真不算是什么大的惩罚。 慧姐儿被禁足不代表别人不能去看她,安宁进院子里的时候,章古家的也没有阻止她。 她是在花房里找到慧姐儿的,慧姐儿一身杏黄色衣衫,嘴角微扬地在给几盆的兰花浇水,看上去挺自得其乐的,完全没有受到禁足的影响。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微微一笑,“姑姑你来了。” 她的笑容不像前些天一样带着淡淡的忧郁,反倒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对于她来说,前段时间不得不压下感情,跟着周李氏一起去赴那些表面上是联络感情实际上是相亲的宴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吧。 “你都做了什么?听说娘很生气呢,还砸了几个木碗。”安宁是先过来慧姐儿这边打探一下情况,再决定等下去看她娘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话。为啥是砸木碗,那当然是因为木碗即使多摔几次也不会破,若是砸那种瓷碗,周李氏过后肯定要心疼死。从这个小细节来看,她娘生气归生气,理智还是存在的。 慧姐儿收了点笑意,“我把所有一切都告诉奶奶了。” “所有?” 慧姐儿点点头,一双盈盈美目坚定地看着她,“包括我和他如何认识的事情,以及他给我写信的事情。” 安宁皱了皱眉,“如果单单这个,娘应该不会那么生气的。” 慧姐儿垂下头,一双纤纤素手拧着十分可怜无辜的小手绢,“我告诉奶奶说,我想等他,至少等到乡试以后。” “若他没中举人呢?”不是安宁对他没希望,而是考试这种事情本来就很玄,并非才学好就可以中举,运气也占了一部分的原因。她以前还听说有个读书人才学出众,但每次乡试之前都会出纰漏,要么拉肚子,要么紧张过头,要么考卷被墨水糊了,简直像是被霉运大神附身一样,惨不忍睹。 “我相信他。”慧姐儿的声音不大,其中的坚定之意却十分明显。她义无反顾地相信着他,也愿意同他站在一起,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一把。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假设,“即使他运气不好没有过的话,肯定也还有其他办法的,我相信他!”话语铿锵有力,慧姐儿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着她家慧姐儿灿如桃花的面容,安宁微妙地有点吃醋起来,能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恐怕只有沈以行吧。她娇养出来的小姑娘就这样有了心上人…… 难道所谓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是存在的吗?她想想又觉得不对,慧姐儿同沈以行第一次真正见面,还是慧姐儿刻意乔装后去找沈以行的。这也能一见钟情? 她难得有这样的八卦心情,催着慧姐儿问以前的事,慧姐儿红着一张俏脸就是咬紧牙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