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烟味很重,程知谨翻开储物格,烟全部扔出去。 傅绍白很高兴,当她那是关心他的举动,“从今天开始,我戒烟。” 程知谨脸转向窗外,不回应不交谈,冷暴力比暴力更伤人。 傅绍白的车开得平稳,一路无语,他不强迫她。 老城区车没法开进去,他背着她穿行小巷。风很劲,有点儿冷,他回头差点亲到她的唇某种激荡的情绪被挑起,压制,“在我身后躲好就不会被风吹到。” 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风雨,免她无枝可依。她以为已经找到那个人,现在才知,人最痛苦的是,初心难回。 上楼时碰到房东老太太笑眯眯望着两人,“小夫妻感情就是好呀,看这腻味劲儿。”老太太今儿心情好拉着他们多说了几句:“小傅啊,这成家立室,家成了也该立室了,将来你们再添一口怎么住?该存钱买房啦。” 程知谨笑笑不语,傅绍白背她上楼。房东老太太终于觉察出不对劲,对着他们背影喊,“小两口这是吵架啦?哎呀,打是亲骂是爱,夫妻哪有隔夜仇。” 老太太的声音被隔在门外,房子空了一周桌子上落满灰尘。傅绍白放她到沙发卷起她裤子看她的腿,“疼吗?” 程知谨就是不说话,不回应。 傅绍白略微有些恼,“后半辈子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不跟我说话吗?” 程知谨收回腿下地,手指沿着桌角在灰尘上划下长长一条线段,她一跛一跛在房间走一圈。这房间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都有他们亲密的见证,如今好陌生。 傅绍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绷紧的手臂扯到伤口,卷土重来的疼痛酝酿了满腔的挫败。他一跨步过去,握住她手臂,“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说话!” 她终于停下转头看他,“把这间和隔壁那间房买下来打通,这样空间就够了。” 傅绍白没反应过来,“什么?” 程知谨扒开他的手到桌子边坐下,手指在灰尘上划着图案漫不经心开口,“我想把这里买下来,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程知谨,你……?”傅绍白不太确定她是什么意思。 程知谨指下划了许多心心,喃喃道:“我说过允许你欺骗我一次伤害我一次,承诺过幸福积分可以让你兑一个愿望。”她抬头,“你的额度在我这儿已经超支,再没有下次。” 傅绍白拥紧她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让她听自己心子激荡的声音,“不会有下次,我保证。”他发誓那颗隐匿的□□他会一点一点拆除,不惜一切代价。 “房子可以买吗?”程知谨在他怀里问他。 “买,你要什么都买。” “那我晚一点去找房东谈,我累了。” 傅绍白抱她去床上,她不撒手,“陪我躺会儿。”他合衣躺在她身边,程知谨避开他受伤的手臂枕在他臂弯。傅绍白凝视她许久,小巧的鼻粉柔的唇,他压制住想吻她的冲动,幸福来得太快让人觉得不真实。 程知谨往他胸怀深入拱了拱,喃喃喊他,“老公……” “嗯?” “老公。” “你说。” “老公。” “腿又疼吗?” 她闭着眼睛摇摇头,“不是。只是想这样喊你。”因为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 傅绍白收到律师电话通知他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他特地查了下日历,4月1号早过了。他现在没心情接这种恶作剧的电话,来纪氏第一天就被董事局架空,给了他一个名誉顾问的职位。傅绍白的身份没被认可之前每一步都会很难这是他一早就预料到的。会比他在华尔街的时候更难吗,他那时只有赤手空拳。生活的磨难馈赠他坚韧,不管多难,他相信总能在最后一局翻盘。 “你打错电话了。”他要挂,那边急忙喊住:“傅先生,您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程知谨小姐全权委托我办理离婚手续,如果您反悔我们就只能法庭见。我现在把离婚协议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