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劝了几句,施婳这才答应下来,她的病还未全好,就暂时不必做活,等过几日再说,谢翎人虽小,手脚却快,林老大夫就先安排他跟林寒水学着认认药材,做一做捣药的杂事了。 在进入寒冬之前,施婳和谢翎总算是在医馆里安定下来,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必再四处漂泊了。 天气越来越冷,直到有一日起来,房檐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施婳才惊觉,已是深冬了。 即便如此,林老大夫出诊的次数却不见减少,到了这时候,病人也越来越多了,林寒水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常常陪同他一起,帮着背箱子打伞,免得路上出什么意外。 这样一来,白日里大多时候,林寒水陪着林老大夫出诊,施婳就和谢翎守着医馆,谢翎捣药,有人拿着方子来抓药,便是施婳的活儿。 那些人起先没见过他们两个,又看他们年纪太小,疑心抓不好药,拿着药方又走的都有,不过时间一长,施婳抓药又微小谨慎,心思细,从来没错过,这种情况渐渐的也就少了。 到了夜里,施婳就带着谢翎坐在柜台后,点一盏灯,拿着药书教他识字,谢翎学得很快,几乎看过几遍之后,那些字就都记在心里了,无论施婳什么时候抽查,他都没有错过。 施婳心中既是高兴,又不免泛起些忧心,按理来说,过了今年,谢翎就九岁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要进学堂开蒙了才是,更何况他还这样有天赋,更不应该被耽误了。 可是,哪里来的钱?这是一个大问题。 自打施婳起了念头之后,她成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在琢磨这件事情,怎么才能赚钱?吃饭的时候在琢磨,睡觉的时候在琢磨,只要得了空闲,她的脑子就没有停过。 林寒水和谢翎都有所察觉,两人看着施婳的筷子在空碗里头夹了半天,然后漫不经心地塞进嘴,不由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 林寒水以眼神示意:她怎么了? 谢翎看了看施婳,摇头:不知道。 到了下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林寒水拿着伞,去接林老大夫,谢翎看天气不好,也跟着一并去了。 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夜幕四临,小雪未停,三人进了大堂,施婳取了布巾过来给他们擦拭雪水,见林寒水和谢翎身上都沾了些泥泞,询问几句。 林寒水惊魂未定道:“城外那桥太滑了,上面都结了冰,又下了雪,爷爷差点走不稳滑下去,幸好我和谢翎手快,给拉住了。” 他说着又向林老大夫劝道:“爷爷,这几日天气差,先不要出诊了,等天气放晴之后再说,若是一个不慎给摔了,可就麻烦了。” 林老大夫嗯嗯应下,答应道:“明日不去了,不去了。” 林寒水无奈极了,林老大夫虽然看似应下了,但是若明日有病人家属来求,他还是会拎着药箱出门去,也只有他们家医馆才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还出诊,诊金还没变过,若是换了城东那一家,没翻个三四倍的价钱别想把他们坐馆大夫叫出门去。 大伙儿也都知道这事情,索性全来了他们悬壶堂,只有林老大夫出诊的时候,病人才会去城东那家医馆。 林寒水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他爷就是这样行医治人的,都好几十年了,改不了了。 趁着他们说话,谢翎扯了扯施婳的衣袖,带着她去了后院,施婳疑惑道:“这么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 谢翎笑了笑,献宝似地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道:“你看,这是什么?” 施婳借着昏黄的灯光看了一眼,惊讶道:“梅花?” 谢翎十分高兴,将那一枝梅花递过来,道:“似乎是白梅花,我头一次见,觉得好看的紧,特意摘了一枝给你带回来,原本更好看的,可惜路上被衣服压掉了些花瓣。” 施婳看着那一簇盛开的白梅花,接了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