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迹象,已明了自己如今已然是颗弃子,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给自己和宝儿生路,明知必死无疑,却还是诓了她来,不过是想拿她做筏子,献祭于君臣之间的博弈罢了。 这世间,从来没人待她云扇儿仁义过。 “哦,你有什么话要说?” 云扇儿抹了抹眼泪:“是妾身一些私心话,还望陛下屏退众人才是。” 洛衍书闻言也挥挥手,示意几位大臣先下去,却有人按捺不住了:“陛下,休得听此等妖妇胡言。” 云扇儿冷笑一声:“我如何胡言了?倒是温大人你,才是一直在胡言吧。” 向来稳重的温大人面色劇变:“尔等愚妇,休得妄言,你已为人母,说话行事自当慎重。” “大人您饱读诗书,位极人臣,可如今除了拿我儿性命威胁我,又还会做什么?你诓了我来,不过是想用我和我儿子的命为你女儿铺路罢了。” “住口!” “温爱卿!”洛衍书一声冷呵,“这是朕的御书房。” “陛下,臣有罪。” “你是有罪,不然今日朕也不会让你到这儿来了,还有剩下几位大人,也好好瞧瞧,莫以后犯了同样的忌讳。朕可不想昔日的肱股之臣,被抄了一家又一家。” 语气云淡风轻,在座的大臣们背后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来。 “朕已亲政四年,可是为什么,你们还总是觉得朕是个软弱无知的小儿呢?”洛衍书勾了勾嘴角,“是朕太仁慈,安家的下场不够惨?还是洛衍琨死得不够难看?让你们觉得朕便是这般好拿捏的?” 话音未落,就跪了满满一屋子:“微臣不敢。”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朕刚大婚,心情好,便与你们说道说道,今日也是皇后有闲情,陪朕演了这么一出戏,本想敲打敲打你们便罢了,如今看来,有的人却是被权势富贵蒙了心,敲不醒,就不要怪朕撕破脸面了。” “微臣不敢,还请陛下责罚。” “哼,翻来覆去除了这些套话,你们还会什么?当年朕生死不明之际,你们背地里做了些什么,朕不是不知道。后来朕要封越州王,你们不同意,朕要立后,你们也不同意,朕这个天子坐在龙椅上却处处要受你们掣肘,你们说,这个天子朕当得窝囊不窝囊?” 几位老臣心里已虚,皆不敢多言。 “如今,朕立了后,你们一个二个巴巴地又把手伸进朕的后宫来了,你们不就是想把你们的女儿送进宫吗?成为宠妃?贵妃?皇后?然后你们的外孙便是太子,而后你们便是国丈,好不风光。” “陛下,微臣不敢。”几位老臣的汗,已经浸湿了衣物。 “你们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这个女人。”洛衍书说着指向云扇儿,“朕从头到尾未曾碰过,还将其充入军营,就这样的女子,你们也敢拿来送进朕的后宫?你们是想置朕于不义,还是置皇后于不仁?你们已经算计好了让她死,却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九族皆会为她陪葬?你们不过是拿捏住了朕想要民心罢了,那今日朕也告诉你们,朕非良善,此事牵连之人,朕,绝不姑息。” 云扇儿彻底懵住了,她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却原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头看向坐在上首淡然无波的苏摇光,突然明白了,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被从云端拽入泥泞的,因为她的倚仗,是遨游天际的龙,龙不亡,她不坠。 而这些大臣,还有她自己,却触及了龙的逆鳞,谁也逃不了了。 云扇儿抹了抹眼泪:“陛下,罪妇认罪。” “何罪之有?” “鬼迷心窍,利欲熏心,冒充龙裔,陷害皇后,其心可诛,万死难辞。” “所为何?”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