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想为主君效忠之人,才会以臣子礼自对。 至于照猫画虎跟着东君行礼的萧九,也一并被刘凌伸手扶起。 “朕,朕真是受宠若惊……” 刘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自己的惊喜之情。“朕,朕是做了什么,让东君改变了主意?” “正是因为陛下什么都没做,做的都是平常最为普通之事,所以老臣才改变了想法。”东君说着刘凌不太明白的话:“为了一时拉拢所作所为之事虽然让人感动,可真正能改变天下的,却是最简单的事情。臣是有罪之人,原本羞于再见世人……” “你有什么罪!你当年中奸臣埋伏,身中十七刀,差点回不来;你成为东君,得罪了不少官吏,为避免拖累家中,自求除族离家。就连当年宫变你也在北方彻查贪腐之事,若非如此,那几家怎么能轻易逃过你的眼睛起了事!” 一声粗混的吼声突然在殿门前响起。 “这是……云中君?” 东君不可思议地转过身去。 “你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了!” 何老将军老泪纵横地跨入殿中,连行礼都顾不上,上前几步一把抱住昔日的好友:“兄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 两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抱头又笑又哭又叫,看的刘凌鼻子也有些酸酸的,而他们身边站着的萧九都已经扭过了头去,一条好生生的汉子已经哭成了狗。 白首见故知,既让人欢欣,又让人伤感。 云中君和东君两人等情绪平复了一点,才双双请求御前失仪之罪,非要等刘凌赦免了他们的莽撞才起了身。 “臣在外游荡多年,有时候恨这世道不公,有时候又觉得是哪里出了错,浑浑噩噩了几十年,直到今日入宫,看见陛下,却让臣想起了平帝。” 东君用一种谦逊诚挚的声音说着。 “陛下,让臣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为何会一直惶恐不安,又为什么总是拖着残躯不肯入土为安。” 东君是萧逸上代的九歌,如今年近古稀,可依旧态度镇定,躯干挺直。 在景帝、恵帝时期,有过许多像是东君柳浩初这样的人,他们的气质和性格和那个时代所有名臣良相的风骨相称,而今,这种风骨却已经见的少了。 东君说自己从刘凌的身上看见了平帝,可刘凌又何尝不是在他的身上看见了那属于祖父、曾祖的时代,那些经历过千锤百炼的臣子们,是如何的风采。 “朕不明白。” 刘凌很自然地露出少年的迷茫之态。 “他们说朕肖似高祖,却没谁说朕像皇祖父。” “臣有罪。” 东君表情严峻。 “臣,不,是臣等违背了当年的誓言,没有全了‘九歌’之义,臣等,都是背节之人。” “柳兄,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中君何新大惊失色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并没有老糊涂。”东君柳浩初看了眼云中君,继续说道:“平帝在时,我等虽知陛下言行有失,可既没有劝谏,亦没有阻止,只是将希望放在言官大臣之身,此乃不忠。” 他们最早便察觉了到了陛下奇怪的癖好,可没有人愿意告诫。九歌不问内事,可他们却忘了,君王的内事已经不算是家务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