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就在刘凌登基后的第四日,吕鹏程终于彻底崩溃了,对着囚门大声叫了起来: “我要见陛下!告诉陛下,我知道方家和陈家为什么造反,我还知道萧家有一支人马!!” 门外守着的内尉相视一笑,眼睛里都是欣喜的神采。 终于成了! *** 刘凌接到薛棣的通报时,正在和几位大臣商讨春耕之事,他登基没有多久,监国时间也不长,很多时候还要仰仗老臣们悉心教导,才能独立完成一件政事。 也因为如此,刘凌一点也不敢出错,因为上行下效的原因,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但凡有一点偏颇,到了下面的时候,就可能有天壤之别。 譬如昨天他只是说了句“不可杀耕牛”,到了下面,就变成了“杀耕牛者死”,此事也给了他一个警醒。 有时候多说不如不说,沉默是金。 薛棣进来时临空写了个吕字,刘凌立刻示意,告诉几位大臣他要休息一会儿,领着薛棣到了后面。 待听完薛棣的话,刘凌满脸厌恶地开口:“朕实在是不想见这口蜜腹剑之人,如果不是朕刚刚登基,还用的上宗室,朕早就赐他三尺白绫了。” “但是陛下,吕寺卿是太后的亲弟,岱总管也说太后当年在宫中的心腹俱给了吕寺卿,这些人隐藏在宫中,总归是祸害。还有他所说的方家和陈家造反的理由,也不妨听听……” 薛棣耐着性子。 “臣知道您事务繁忙,但只是见一见,应当还是可以的吧?” “行,朕知道了,等晚上朕把公务忙完,就去见他一面。”刘凌皱着眉头,“什么萧家的人马?萧家不是已经满门遇害了吗?” “臣不知。” 薛棣摇了摇头。 在内心里,刘凌是不希望后宫里的太妃们再搅和到什么谋反的浑水里去的,可是吕鹏程如果每天这样嚷嚷,隔墙有耳,外面总是要有些风声,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想到这里,刘凌对吕鹏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说对“萧太妃”余情未了吗? 不是表现的“含情脉脉”吗? 不是说“萧太妃”就是他的命根子吗? 这真要动此“命根子”了,彼“命根子”就不要了?! 深夜里,刘凌批完奏折,在王宁、薛棣和燕六的陪伴下,一同去了宫中的内尉府,去见求见他的吕鹏程。 等刘凌见到吕鹏程时,饶是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这蓬头垢面、满眼血丝、几乎像是个骨头覆着皮一般的行尸走肉,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丰神俊逸的吕寺卿的样子? 这才不过十几天而已! “陛下,陛下,臣求您赐我一死,臣求不要祸及家人……” 吕寺卿被人带到和刘凌之间有栅栏相隔的子母间里,一见到穿着龙袍的刘凌,顿时屈身下跪。 “吕寺卿,你该当何罪,朕自有定夺。朕今天来,不是听你为自己求情的。” 刘凌在王宁设下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朕这阵子忙的焦头烂额,你有什么要说的话,长话短说吧。” 吕鹏程看了看左右,见刘凌没有把他们屏退的意思,一咬牙,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吐了出来。 他不怕刘凌知道了将他问罪,就怕刘凌根本不来,任他被施展宫刑,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一辈子。 这破地方连睡觉都有人看着,想要寻死都不成,如果他真被拖了去,想寻死也只能在肢体不全之后了。 刘凌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着吕鹏程供出一切,吕鹏程也明白“长话短说”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会儿,刘凌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方家当年刚刚发迹之时,也和许多人家一般去找有道之人批过命,询问自家的前程。 当年元山宗和泰山宗正是争正统最激烈的时候,大多传承久远的人家都信任元山宗,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正好和元山宗那一代的道宗有些交情,便求上了元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