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次子方琳,天生是个淘气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好在还算有分寸,从没惹过大祸。 方孝庭对嫡长孙方珑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却一直喜爱这个顽劣货,方顺德却对性情稳重的嫡长孙方珑很是喜爱。所以长房的长子方嘉虽然体弱多病不曾出仕,但是嫡妹在宫中做淑妃,两个儿子又在府中得宠,一直也没人敢轻视。 “这次不是胡闹啊大老爷,琳小少爷要把琅小少爷的衣服扒了丢湖里去,珑小少爷一直拉着,命小的过来找人……” 管事的急得直蹦跶。 “老太爷吩咐过二老爷是贵客不能怠慢,小的实在也是没办法了!” 方顺德听到“贵客”云云眼皮子就是一跳,再看着这里离湖边没有多远,想来正是为了这个管事的才来父亲的主院求救,便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 方家并非累世公卿,也不是什么郡望显赫的大族,要认真说起来,也就是方孝庭这一代才名闻天下,所以在京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宅邸,府邸也不在内城,而是京中不少官员聚居的东城。 正因为如此,方家并不大,若不是老二方宜君成年后就不在家中居住,恐怕一个方家还住不了这么多人,迟早也是要分家的。 原本就有些拥挤的方府突然住进来一大家子人,自然就有了不少摩擦。加之方宜君也不是什么落魄亲戚,和方顺德是一母同胞,往常也回来过几次,最近听说在外面也颇有不少奇遇,回来的时候那十几辆满载的马车简直让东城巷里的人家都沸腾了,人家是衣锦还乡,老太爷方孝庭明显又极爱这个儿子,许多人也就只好忍了。 这忍着的人里,却不包括素来胆大包天惯了的方琳。 “你还敢不敢抓!” 方顺德还没靠近湖边,一声如雷般的咆哮就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随着咆哮声,一声哀嚎紧跟着传出。 听动静,方琳似乎是上了手。 方顺德不敢再轻忽,连忙快步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奔了过去。 从他所在的位置通往两个少年争执的地方需要经过一道游廊,他领着家人刚走了一半,听到孙子接下来的怒喝,不由得顿了顿脚步,伸手制止了身后的家人,自己反倒往后退了退。 “你搞清楚,你是来做客的客人,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凭什么指手画脚!要指手画脚回你院子里去画!” 方琳捋着袖子,坐在比他还大一岁的方琅身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在我面前狂,我就让你知道小爷有几颗牙!” 到底是谁狂啊! 一旁苦苦哀求的家丁们满脸痛苦。 “小少爷,小少爷,赶快松手吧!三管家都去叫人了!” 不打你,会打我们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顺德隐住嘴角的笑意,装作刚刚赶到的样子走了过去,满脸怒容。 “琳儿,你给我下来!” 一旁一直抱着方琳往下拉的方珑看到祖父来了,脸色顿时变得刷白,像是虾子一样跳了起来,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不管我的事,我只是拉架……” “伯祖父!您来的正好!这就是琳堂弟的待客之道!”方琅见方顺德来了,连忙尖叫了起来。 “祖父,你别听他鬼叫唤,他想把这湖里的天鹅抓了带回去养,还觉得湖边的梅树好看,要人把它们移走移到南院去,他哪里来的这个胆子!” 方琳不但不下来,反倒面目越加狰狞。 “我父亲身体不好,这天鹅是家母费尽心思找来给我父亲作画解闷的,你要挖的那两棵梅树,是家父为家母栽的!” 方琳狠狠地锤了一下方琅耳边的土地。 “你怎么敢!” “我只是想抓去给我堂姐玩一玩,祖父不准她出院子……”方琅见方顺德脸色也突然不好了,心中有些害怕的解释着:“那梅树长得歪七扭八,我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