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这辈子追随公子,万死不辞!其他兄弟也是公子调教出来的人马,他们必无二心。况且,平常在漠北训练,环境比这里还要恶劣,处处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送掉性命。这点事不算什么,公子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一支队伍,若是没有严明的纪律,肯定不会打胜仗。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公子赏罚分明,众人都心服口服!况且公子从来都是身先士卒,吃苦在前享乐在后,无人有任何异议。 记得有一次,我们围剿异族进了沙漠,迷失方向被困在里面半个多月。当时我们不仅没有食物,就连水都一滴未剩。热日炙烤,人都快被晒干瘪了。刚开始我们喝马尿,后来连马都撒不出尿来,无奈之下只能杀掉马。马血不多,公子最后一个喝,还只喝一小口。可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体力透支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公子便把自己的坐骑让出来驮着伤员,他跟着我们步行。 遇到异族的伏击,公子更是不愿舍弃任何一个兄弟,拼了自己的性命带领我们杀出重围。他的大腿受伤,流出来的鲜血用水壶接住,给昏迷的兄弟灌下去…… 那半个月是难以想象的半个月,你无法想象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看见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死亡时时刻刻都在威胁我们的生命。连我都觉得没有了生还的可能,只有公子不停地鼓舞兄弟们的气势。 最终,我们找到了水源,支撑到援军到来。也就是那一次,让所有人都对公子折服。尤其是喝了公子鲜血的兄弟,醒来后知道情况,更是痛哭流涕。 眼下随着公子来的这些人,谁没受过公子的恩惠和教诲?所以姑娘说到‘寒心’二字,我才有如此态度。公子德高望重,是我们仰慕的对象。假若公子让我们从悬崖上跳下去,想来,我们谁都不会有疑议,都会照着去做。 也许听见这话的人会说我们是愚蠢,可只有我们心底明白,公子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从大局出发,而且他从来不会罔顾兄弟们的性命。即便是真要牺牲兄弟们的性命才行,公子心里会比任何人都要自责、悲痛。 我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尤其是在漠北的两年,我越来越感觉到公子的独特之处。他跟都城那些大家少爷截然不同,花天酒地,安逸的生活不是少爷想要的。虽然我不明白少爷为何要如此磨练自己,放着好好的世子爷不做,非要去漠北遭罪,不过我知道少爷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少爷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后必定有一番成就!” 郝福本来是个木讷的人,在女孩子跟前更是不善言辞。可一提到郝连玦,他便滔滔不绝,言语之间满是敬佩仰慕之情。 幼仪也听得津津有味,觉得比那些大戏还要扣人心弦。听到关键地方,心都提到嗓子眼,不由得跟着着急、激动。 她虽然活了两辈子,可接触过的都是大家闺秀、少爷之类的人物。他们身边丫头、婆子、小厮无数,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像郝连玦这样每天摸爬滚打,刀尖舔血,她实在是难以想象。 前世的郝连玦在幼仪心里只是个符号,他是圆是扁,都跟幼仪八竿子打不着。可今生,命运偏偏把他们连在一起。郝连玦为她展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改变她观念思想的世界。 “金姑娘,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 幼仪点点头,扭身往回走。 等到她回了中军大帐,发现郝连玦并不在里面。屏风就挡在她的床铺前面不远的地方,旁边还放着个大木桶,床上有一套干净的半新不旧的衣衫。 幼仪把衣衫展开,发现那是一套小号的男人衣裳,另外还有一件狐狸毛的大氅。 两个士兵抬着热气腾腾的水进来,倒进大木桶里。 “金姑娘,先锋去巡查了刚走,说是一个时辰之后回来。我们在外面守着,您有事只管吩咐差遣。”说完退了下去。 幼仪正愁晚上不能痛快的洗漱,没想到还能洗热水澡。这里不像在金府,幼仪迟疑了一下,还是留下贴身衣物进了浴桶。 她本来就不善骑射,白日里骑马颠簸了半天,又被惊吓了一番,眼下泡进热水里感觉比往日要舒服。 “哦。”她舒坦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