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可是这股子酸涩的味道?” “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还要再瞧瞧那药汁。”他稍微想了一下回道。 端进来的那碗药已经被穗儿打翻了,连药带碗都摔在地上,半点儿没剩下。 “回老太太,药壶里还剩下一些底子,因为有泥土和滤不干净的药渣子,所以就留在药壶里了。”冬雪上前回禀着,听见这话老太太赶忙让她把药壶拿进来。 不一会儿,冬雪就拎着个小巧的药壶走进来。她一只手撩帘子,前腿迈进去,后腿不知道绊在什么东西上面,身子踉跄着进了屋子,手中的药壶一倾斜盖子掉在地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响,盖子摔成了两半。 “奴婢该死,一时没拿住把药壶的盖子摔碎了。”冬雪赶忙跪下请罪。 老太太摆摆手让她起来,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赶忙把药壶的盖子碎片捡起来,连药壶一起递给李大夫。 “咦?”那李大夫细细的查看了药壶,似乎没有什么发现,等他的眼睛瞥见壶盖碎片的时候突然睁大了些。 老太太见状也探头瞧,只见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内里眼下竟是灰褐色,明显是染上了什么。再细细瞧壶盖外面的釉子,竟比壶身要偏深一些,若不是仔细留心瞧是瞧不出来的。 李大夫把壶盖放在面前细细的闻,又把药壶里的残渣倒出来,让人把药壶和壶盖用清水多洗几遍再拿回来。 很显然,他是有了某些怀疑,只是还不能确定。片刻,药壶和壶盖都被清洗干净再次拿回来。他再次对比颜色,味道,半晌才说道:“在下觉得这壶盖有问题,似乎被人用某种药物浸泡过。” “那是什么药物?是不是莽草呢?”老太太追问着,坐在床上的幼仪也立着耳朵听起来。 “有这种可能。”他迟疑了一下说着,“不过也不排除是其他草药。如果是莽草的话,需要的量要很大,才能达到这种渗进里面的效果。而且需要泡制的时间至少要在十天以上,不然不会有任何效果。因为壶盖本身不接触草药,只有在药壶里面的水沸腾变成蒸汽,在壶盖上凝结成水珠的时候才顺着淌到药壶里。” 听了他的话,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幼仪明白,她是在权衡利弊。显而易见,这件事虽然跟穗儿有关,可她并不是事情的主谋,而且她说得投毒方式和过程都不对。能让一个丫头把罪过全都顶下来,加害对象还是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庶女,那背后之人肯定是这府中的某个主子。不管是谁,若是张扬开口,无疑都是一桩丑闻。为了金家的名声,为了内宅的平静,事情宜小不宜大! 果然,老太太想了一下说道:“穗儿这丫头虽然有心害主子,却因老天爷开眼不曾得逞。即便是要给她定罪,也要让她明白明白。李大夫,麻烦你再给那丫头瞧瞧。” 穗儿还死鱼一般蜷缩在地上,眼下只见进气不见出气。李大夫过去细细的查看,又号号脉,“病人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精神崩溃有疯癫的症状。从脉象上来看也是如此,若是用药精心调理一二年,凡事哄着让着顺着,别再刺激、打击,或许能恢复神智。” 她不过是个犯了错的丫头,谁能出银子给她抓药好好调理?还要一二年的功夫,不能刺激、打击,比主子还要精贵。这话的意思就是好不了了,怕是会一直这样疯癫下去。 老太太闻言眼神幽暗起来,“今个儿真是累着李大夫了,一会我让人送你出去。我再提醒李大夫一句,内宅娘们的事传到外面,不管好坏总是坏名声的。若是今天过后,外面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留言,别怪我翻脸!” “在下谨记。”李大夫忙行礼告退,心里犯了合计。虽说金府不是什么真正的世家,在都城之中算不得大富大贵,可若是想要整治他一个小小的大夫却是易如反掌。他初到都城还未站稳脚跟,更没有什么权贵做靠山,可不敢得罪任何人。如今见到老太太不怒自威的架势,生怕会被反咬一口。之前还在算计能挣多少银子,眼下却觉得能全身而退不惹麻烦就不错了。 他麻利的退了出来,不由得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把壶盖泡澡药水中熬,待药里面的毒性慢慢渗透,等一加热再渗出来,这下毒的手法真是高明啊!倘若不是那丫头摔了壶盖,他还真是想不到!陆嬷嬷得了老太太的授意送他出来,给了他一个荷包,让其他丫头带着他去二门。 趁着那丫头在前面带路,他偷偷打开荷包瞧了一眼,一张银票躺在里面。难怪会感觉轻飘飘,他还以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