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摆摆手让她下去,见到她走到门口又喊住,“药的事千万别说出去,尤其是我没喝这件事!” “奴婢知道,即便是姑娘不吩咐,奴婢也不敢多嘴主子的事情。”冬雪越发的上道,隐约有了些大丫头的做派。幼仪见状点点头,觉得自己没白调教,终于有两三个可用的丫头了。 第二天,冬雪照着幼仪的吩咐把穗儿支开,她亲自泡药、熬药、倒药,全程不让旁人上手,更是两只眼睛紧盯着不敢眨一下。她把药端进去,幼仪接过去细细的瞧,又闻了闻。 “你敢保证除了你没有人再碰过这药?”幼仪追问着。 冬雪赶忙点头回道:“奴婢完全按照姑娘的吩咐,除了奴婢再无第二人接近药!” 幼仪听了又仔细的闻那碗药,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跟昨天一模一样得味道。”说罢又把药倒了。 冬雪见了心里纳闷,不敢多问只暗暗嘀咕:姑娘还真是奇怪,信不着穗儿把药倒了,可这我亲自熬制味道又跟昨天一样,怎么又不喝了?难不成姑娘是连自己都信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也不能疑心太重啊。身体虚弱不喝药,整日这样胡乱猜疑,身子怎么能好得起来? 她正在狐疑,听见幼仪让自己把药壶拿进来,赶忙出去取。不一会儿,冬雪把一个黑色带盖有嘴的药壶拎进来。幼仪接过去查看,里里外外没瞧出什么不妥。 突然,她发现壶盖的颜色似乎偏深一些,心下不由得一动。 “这壶盖怎么不像是药壶上的?”她把壶盖放在鼻子下面闻起来。 “这药壶是旧的,上次姑娘晕倒喝药就是用它熬的。可这回拿出来用的时候,穗儿一不小心把盖子打破了,就去库房里又找了一个来。可能是从来没用过,所以颜色有些不一样。”一个壶盖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这就对了。”幼仪听见这话竟笑了,把壶盖重新盖回去,“她的手段还是一模一样。” 幼仪想起玉仪毒害妾室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已经成了一缕游魂,被困在安府出不去。她亲眼看见玉仪如何加害妾室,背地里又是怎么一副与人前截然不同的嘴脸。没想到今世再见,玉仪竟然丝毫未曾改变,反而越发让人发指。 自己不过是得了祖母的青眼,何曾威胁到她的地位和利益,她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如此毒手。现在的玉仪才十一岁,若是长大该是何样光景?重生一世,幼仪想要过简单的日子。既然一切都重头开始,为何还要对前尘往事苦苦纠缠?况且已经物是人非,除了幼仪谁还记得那些恩怨情仇?可偏偏事与愿违,你不犯人,人偏犯你。既然如此,幼仪也不想一味退让。 “从明天开始继续让穗儿熬药,你不必说什么。另外,你暗中查查穗儿的底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都在做什么。”幼仪的话让冬雪越发的糊涂。看样子姑娘是怀疑穗儿搞鬼,可姑娘明明又说药味相同啊。 冬雪虽然被幼仪调教得长进了不少,却到底是个单纯没见过血腥得小姑娘,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还有这样害人的手段。她虽不明白幼仪的意图,却知道谨记姑娘的话,照姑娘的吩咐办事。 第二天,依旧换成穗儿熬药,由冬雪端进去服侍。那些药自然没进幼仪的肚子,都浇灌了花草。没过几天,幼仪的身子越发虚弱,屋子里的花倒是茂盛起来。 封氏见状回禀了老太太,重新请了一位大夫来。把脉过后说得跟之前的王大夫一模一样,都是什么不碍事,慢慢调养之类的话。他开了几副药,虽与之前不大相同,却是大致差不多。左右不过是益母草补气,当归黄芪补血,幼仪还小不能用人参进补,换成便宜的草药。 偏生宛柔也病了,封氏又给她请大夫。内院中总是飘散着一股子药味,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闷起来。宛柔的病症跟幼仪不同,她大抵是心病。只因从青岩寺归来,郡主那边再无声息。听说郡主办了个什么诗会,并没有邀请她去参加。或许是因为自己不会吟诗作对的缘故,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没过几日,郡主又召集了不少闺秀去游湖采莲,李月娥、温润都在其中,还有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碧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