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自然是又高兴又忐忑,小心到连门都很少出。 这边封氏的儿子呱呱坠地,那边传来崔姨娘怀孕的消息。趁着主母身子不方便,精神头又都在这一胎上面,崔姨娘竟然抓住了机会。听见大夫说崔姨娘肚子里的也是个男孩,封氏气得咬牙切齿。好在封氏的儿子站住嫡长子的位置,要是让崔姨娘生出个庶长子出来,她心里不膈应死才怪呢! 即便如此,封氏看崔姨娘母子也是眼中钉肉中刺,总是暗中打压磋磨。而那崔姨娘的个性又似市井泼妇,不用封氏故意挖坑,自己便留下不少小辫子让封氏逮住。再加上瀚哥儿确实生的讨人喜欢,而且天资聪慧,会说话便会摇头晃脑的背百家姓,甚得金老爷欢心。而崔姨娘所生的锦哥儿打小就胆小,看见金老爷更是吓得猫起来哭,现在见了金老爷也是拼命低头连话都说不利索。 这一来二去,金老爷对崔姨娘母子渐渐厌烦起来,连带着对本就不怎么喜欢得幼仪也不待见。 封氏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儿子,又是这般的争气,怎么能不宝贝疙瘩似的疼爱?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刮风下雨就含在嘴巴里面。奶娘、嬷嬷,贴身侍候的丫头是千挑万选,半点差错都不能出。别说是磕着碰着,就是咳嗽一声,打个喷嚏都要兴师动众请大夫过来。 这样子长大,金瀚文的性子难免会骄纵跋扈,又吃不得苦,听不得不顺耳的话,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有父母长辈在身边庇护还好,若是以后要撑起金家,恐怕是难! 前一世的金瀚文就没什么出息,虽说有几分小聪明,却没用到正地方,整日里做一些淫诗艳词勾搭些不安分的女子。他参加了几次科考,却都名落孙山。后来靠着关系使了大把的银子,这才在朝廷里买了个闲职,可那点子俸禄还不够他喝一次花酒,终究是靠父辈留下的家底过日子。金家这一脉在他手里日渐败落,全靠玉仪贴补帮衬,只有个富贵的空壳子还支撑着。 若是这一世,封氏还是这般教养,瀚哥儿怕又是废了! 再见封氏,早就拉了儿子的手轻轻摩挲着,眼睛只在自己儿子身上打转。 “我的儿,今个是你第一天去学里。你父亲本想当面嘱咐你两句,可朝中事务繁忙,他只好留下几句话。到了学里,你要听先生的话,跟同窗好生相处,他们都是金家的子弟或亲戚,并没有外人。要是你敢淘气,你父亲可要打你的屁股!”说完伸手抚摸儿子的头发,满脸的慈祥。 “儿子记住了。”瀚哥儿答应的痛快,可看样子并没有把母亲的话记在心里。他撒娇似的靠在封氏怀里,脑袋还在封氏的胸口蹭来蹭去,“母亲,我想吃金丝蜜枣。” “好,等散了学回来吃。不过你这撒娇的习惯得改改,难不成以后在先生跟前也这般?”封氏点着儿子的额头,假装板着脸教训着。 “俗话说得好,七十岁要有老母,八十岁得有个娘。这孩子不管多大,在母亲跟前终究还是孩子。别说今个儿瀚哥儿去进学,就是以后中了探花榜眼状元,也一样在太太跟前腻歪着。”云姨娘笑着说,“太太有瀚哥儿这般孝顺是福报,都是太太平日子积德行善的结果,奴婢们羡慕也羡慕不来!” 不得不承认云姨娘嘴巴甜会说话,一句句都说到封氏心坎上,把她熨帖得浑身舒坦。 封氏抿着嘴忍不住笑意,“他才多大点,就说到高中的事了?” “早早晚晚的事。”云姨娘掏出个用绸子布缝制的书包,“这是奴婢给瀚哥儿缝的,夹层里面装了些干茶叶,闻着清香用着提神。瀚哥儿去学里念书是好事,可终究还是个小孩子,未免辛苦。奴婢不能帮忙,只好尽绵薄之力,只盼着瀚哥儿早日学有所成,给太太挣个诰命回来!” “你的心思一向最巧。”封氏让人替瀚哥儿收下,神色越发高兴起来。 赵姨娘也赶忙把事先准备好的披风拿出来,她不善言辞没什么话,“这是奴婢做的,早晚凉披一披。” “奴婢也做了个小玩意儿。”崔姨娘不肯落后,捧着一个荷包上前一步,“这荷包看着不大,却能装东西,放些松子、核桃仁,随时随地就能吃。” 瀚哥儿是去念书还是去吃干果?封氏听她说得不伦不类难得没生气,只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站在封氏身边的柳燕过去把东西接了,进了内室顺手就扔在一旁。 幼仪见状不由得摇头,高低上下立见分明,就崔姨娘这行事说话,怎么可能在内宅站住脚跟? “我们姐妹也有礼物送给五弟。”玉仪先送,是一只毛笔。绣仪送得是一方砚台,韵仪的是一刀秋墨斋上好的宣纸。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