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还能给佛祖多上几柱香。” 郁眠觉得这话在理,而且很有必要,没多犹疑便应下,“还是初初想得周全,但眼下身子骨才好些,多养几天再去。” 稍顿,补充,“住几日便好,月末时,你父亲同兄长从军营回家,错过了又要多等一个月了。” 初夏没有不同意的。 这般顺畅地解决了一件事儿,郁眠显得十分舒心,眉眼带笑地望向苏嬷嬷,“婉婷,你负责安排这事儿,钟沐阳必须跟着,多挑些武术高强的侍卫。” 苏嬷嬷笑着称诺。 又坐了会儿,初夏离开。苏嬷嬷送完她回来,慢步踱近郁眠,瞧着她正在翻书,不自觉面露犹疑之色。郁眠似察觉到,抬眸望向她,“有事儿便讲,犹豫来犹豫去做什么?” 苏嬷嬷闻言,屏退了厅内其他侍女。归于静谧时,她才直面郁眠浓烈的疑惑,“何事?” 苏嬷嬷微微福了下身,随后,详细道出,“小姐这次醒转后,对西苑住着的那只狼崽子比以往更好了。醒来第一日便留了他在小院里用晚膳;昨日又带了点心去了学堂,后面两个人更是在‘同舟’亭单独呆了好半天。小姐更是......” 苏嬷嬷怕郁眠听了生恼,说不定还会斥责小姐。可若是不说,后面真闹出什么来,她这条命都不够担的。 郁眠的心也因她这片刻的停顿吊了起来,略有些急躁地催促, “更是什么?快点说......” 苏嬷嬷见她这般,不敢再有隐瞒,“小姐她,亲手给那狼崽子束发了。” “......你说什么?” 这话,郁眠不敢信,瞠目盯着苏嬷嬷。她的初初打小就是知礼懂礼守礼的,从小到大,不曾叫她操心过,怎么会?带回来那阵,也不曾这般? 事情至此,苏嬷嬷也只能硬着头皮重复,“暗自守护小姐的侍卫瞧见了,小姐给那狼崽子束发了。” 给男子束发,放在哪朝哪代给谁说道都是极其亲密的事情。初夏哪里会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喜欢那只狼崽子? 电光火石间,郁眠的脑海中念头一个接一个,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归于常态。她冷静下来,“以后有这样的事儿,即刻同我汇报。” 苏嬷嬷应诺,随后给她泡了杯热茶,搁在她手边才又开口,全是贴心劝慰,“夫人别恼小姐,说不定是才醒,脑海还昏沉着。再看看......” 郁眠也是这么个想法,“是,叫那几个知情的嘴紧些。若是多嘴,直接杖毙。” 说罢,放下书卷,把茶杯拿到手中。拎起茶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水面上的浮茶..... 回到院落后,初夏便将自己关到了书房,甚至遣开了吟月三人。从早到晚,午膳都没用。她端坐于书桌前,依着上一世的记忆,写下了一连串对闵延礼来说极其重要的人名。 左相秦墨初、右相楚昭和、太子太傅孙行舟、新的四境将军......以及在深宫内明争暗斗的六位皇子。 二皇子的根基在西边,据上一世的记忆,他大概率是友军。东边一向安和,驻军也少,几个皇子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南边富庶,宁南王手握种兵,为人和父亲初明川一般铁血忠义,直到今日,南边承了层层重压仍未站队。 如此看来,四境倒是对延礼无碍。 唯有咸佑城。 第8章 翌日晨早,初夏简单用了早餐又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期间,苏嬷嬷过来了一趟,告知了吟月几人去荔山的安排。 五日后出发。 临走前,对着三人千叮咛万嘱咐,早间出发外面还寒着,务必给小姐穿暖些。到了荔山,早晚温差大,更需要多注意。 吟月三人恭顺应下,苏嬷嬷一走便开始打点行装,这会儿小姐不需要她们伺候,正好干这事儿。 近午时,吟月怕初夏累着了,备了碗糖水敲开了书房的门。踱至书桌前,她小心翼翼地将汤盅放下,温声劝初夏,“小姐,喝碗红豆百合羹歇歇,也不差这会儿。” 初夏本就打算待延礼散学后带他出府添置些衣物,经吟月这么一催,干脆阖了书页,净手吃了那碗红豆百合羹。 之后,回房更衣。 正午阳光融融,里屋暖意洋溢木香馥郁,一派和乐安宁。吟月挑了件烟白色的沙罗长裙伺候初夏穿上,长及曳地,裙摆绣以花枝。稍稍动动,裙纱摇曳,花枝竞相争艳,生动绝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