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山又急又痛,急忙上前来扶老夫人,老夫人道:“我过来瞅瞅离小子,都这么久了,咋还没醒呢。” 说着,已经下了轿子,扶着儿子的手走到了门口儿,门口儿值班的婆子急忙打开帘子,请老夫人进去。 正值隆冬,秋爽斋的屋里烧着银霜炭,暖意融融的,老夫人进了屋,服侍在她身边儿的大丫鬟明珠帮她脱掉了身上披着的大披风,解下了观音兜的帽子,扶她进了莫子离的屋子。 一进屋,看到躺在榻上面如白纸的莫子离,老夫人不由得心疼的鼻子一酸,颤巍巍的走过去,坐在了莫子离的榻边,伸手摸着幺孙消瘦的苍白脸颊。 “离小子,祖母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祖父已经答应进宫去见皇上了,想必不日皇上就能收回你们和离的旨意,你快些好起来,要是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算把云丫头弄回来了,又有什么用了?” 病榻上的莫子离并未睡实,发着高烧的他一直迷迷糊糊的,断断续续中听到了父亲的叹息,母亲的哭泣…… 他非常内疚,想睁开眼睛劝慰父母几句,眼皮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昨日,他为了求祖父带他进宫,求皇上收回圣旨,生生的在恩熹堂跪了一天意夜,结果被累得昏了过去。换做从前,他就是跪上一天一夜也不打紧的,但是,从打湘云走后,他从来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更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觉,加上他大病初愈,又整天的急火攻心,杂七夹八,让他一下子倒下了,一病不起,想睁开眼睛安慰父母几句都办不到了。 可在听到祖母这几句话时,他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惊喜,他望着老夫人,眼中流露出一阵感激。 老夫人看孙子醒了,高兴极了,拍着他的手背慈爱的说:“放心吧,你祖父下午就进宫去见皇上,只是,这回把云丫头接回来了,可不许再闹腾了,往后得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莫子离轻轻地点头,扯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意,表示他会的…。 只要她回来了,他一定会好好跟她过日子,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的疼她、爱她,决不再惹她生气,欠她的,他会慢慢的补偿,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莫子离醒后,白氏忙又叫来太医给他瞧瞧,确定无碍后才放太医走,老夫人又坐了一会儿,看着他无事了,才放心的离去。 白氏和莫青山送了出来,到了外面,莫青山羞愧的对老夫人说:“儿子不孝,生了这么个不省事的逆子,让父亲和母亲费太多的心了,等他好了,儿子定带他去给二老磕头!” 老夫人叹道:“磕头也就罢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去给跟建安侯说吧,这次离小子做的事儿,着实把建安侯夫妇给惹恼了,虽说咱们能说动皇上撤了圣旨,可万一建安侯那边儿不松口儿,或者云丫头心存芥蒂不愿复合,就算是硬把她弄回来了,也是扭头别棒子的,没安生日子过啊!” 莫青山无奈的说:“哎,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少不得儿子厚着脸皮去建安侯府一趟,拼着被那老小子囊桑几句,让人家把这口恶气气出了罢!”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莫青山是不同意莫子离跟湘云复合的,两人都打到那个份儿上了,又是皇上金口玉言判定的和离,又岂有复合的道理? 为了绝了儿子复合的心思,他还想过要再给他娶一门亲事,寻思着只要求来一个模样、性情、出身,样样儿都比武家姑娘强的,儿子就不会再钻牛角尖儿了。 谁知,那天来说亲的媒婆儿前脚刚出理国公府,后脚就被他命小厮打了个半死,庚帖也被他抢了回来,并放话,谁要是再敢来理国公府保媒拉纤,下回就直接打死。 从此,凭理国公府的权势多大,也再无人敢来为府上保媒了,别说是保媒,就是看见理国公府的人,官媒们都绕着走,唯恐避之不及! 莫青山被气了个倒仰,狠狠的教训儿子他一顿,然而,莫子离固执得像头牛似的,凭父亲怎么骂,母亲怎么苦口婆心的劝,就是不肯听,铁了心的要把武湘云找回来,为了她可以整天整夜的跪在冰冷的地上,拉都拉不起来,连命都不想要了。 他不想要命,可莫青山得要啊,他四十多岁的人了,就只这么一点血脉,要是这孽子真有个什么好歹,他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明知道去建安侯府会被建安侯羞辱,搞不好还会无功而返的碰一鼻子灰,但是,为了儿子,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去,等父亲一把皇上的圣旨求回来,他就得去…。 建安侯府内 建安侯已经上朝去了,武夫人独自一人,诚惶诚恐的迎来了皇后娘娘派来的太监和御医。 太监有两个,一个年纪大一点儿的,三十多岁,十分稳重老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