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文儿忽然指了前面,大叫道:“师父!” 喊完,拔腿向前面跑去。 穆仲卿夫妇早就看到南宫逸了,他外貌太过显眼,想忽视都不可能,只因他们的心思都在女儿的身上,故此才忽略了他,这会儿,被文儿一喊,不好再装作看不见了,都收回了心思,迎上去向南宫逸见礼。 南宫逸走过来,春风和煦,墨眸浅浅温和,扫过了某人一眼,含笑道:“这么巧,碰到穆前辈了,前辈倒是好雅兴,携家带口的出来赏灯,哪像我,只身一人独看着,也没什么兴味。” 听他这么一说,穆仲卿便道:“公子既是只身一人,若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看吧,大家在一处,也热闹。” 南宫逸也不推辞,坦然的说:“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边儿的追风见主子如愿了,松了口气,主子本来就打算和那女人一家子出来赏玩的,好增进感情,却不料被那个辽丹的萨克努羁绊住了,那蛮子今日也赶到了临安府,找到他们所在的客栈,非要和主子同住一家客栈里,一同上路进京,甚是难缠,主子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就急着赶来和他们‘偶遇’了。 在冷风中等了大半日,终于给他们等到了,可那死女人竟像没看到主子似的,只管低着头,连句招呼都没跟主子打,当真是枉费了主子对她的一番心思。 对采薇的视而不见,南宫逸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不以为意的和穆仲卿走在了一起,攀谈起来,一边看灯,一边往客栈的方向走。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穆前辈显得心事重重的,他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不停的走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不仅是他,穆家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一向在他面前最能表现的文儿,都老实了许多。 回到客栈后,穆仲卿对南宫逸说,一家子都累了,想早些休息,便要辞了他,带着妻儿回自家人住的那几间屋子里去歇了,南宫逸笑着对文儿说:“恰好今日为师得空,打算再传授你两招,你且晚些回去吧!” 文儿一听,正巴不得,忙不迭的答应下来,顾不得走了一天的疲倦,兴致勃勃、精神抖擞的等着师父教授他武艺。 穆仲卿一家刚离开,南宫逸真的教文儿练了起来,舞了一会儿,他状似无意的问起了文儿,他们一家人无精打采的原因。 文儿听了,撇撇嘴,不悦的说:“还不是那位霍公子,好端端的,脱了临安府的韩知府,跑到我爹娘那提亲,要娶我长姐为妻!” 听到霍渊居然去穆家提亲了,南宫逸的心顿时如坠冰窟一般,呆愣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所担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 有人去向他的小妮子提亲了,他的小妮子就要成为别人的了,她尚未长成的洁白如玉的身体,花一样美丽的容颜,娇俏动人的个性,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要成为别人的私有物,从此与他再无相关了,这项认知,像一把尖锐的利剑,直插进他的胸口,让他的心难以遏制的疼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也无法忍受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只要一想到她会睡在别人的榻上,成为别人的妻子,为被人暖被铺床,为别人生儿育女,他的心就像被利刃割了一般,疼的他喘不上气来。 虽然穆家还没有对此事作出回应,但霍渊能许给她正妻的位份,符合她嫁人的要求,更何况,她对他一直都有好感的,想必,她会答应了他吧…… 心痛,在不断的加剧着,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拳,望着她房间的方向,任由漫天的痛意吞噬着自己。 她要定亲了,从此就是别的男人的人了,她的身上会打上别的男人的标签,与他从此形同陌路,相忘于江湖?可是,忘记她,放弃她,他真的做得到吗?他怀疑。 或者,不顾一切的去争夺?抛开一切去把她抢回来?若是那样,他又该怎样去承担那严重的后果? 不知怎么打发走的文儿,南宫逸梦游似的回到自己的室内,从袖中取出一个粉红色的半旧肚兜,摸索起来。 这肚兜,还是在榆树县城时,从她身上偷来的,他一直带在身上,时常拿出来把玩观赏,以籍他的相思之苦。肚兜上,原本是有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似兰花一般,清幽淡雅,但日子久了,那香味儿已经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知他对她的思念,会不会像那香味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消失,若不能,他该如何承受失去她的这份锥心刺骨的痛呢?他又该怎样熬过那些忘记她的日子? 仅从青云镇赶到青县的两天两夜没见到她,他已经思之若狂了,若是她成了他人之妇,他再无法与她相见相处,对他来说,就算夺了这万里江山,又能如何呢? 南宫逸狂躁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烦闷的想去杀人,恨不能现在就去杀了霍渊,这个奸商,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