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绿让人收拾了偏殿,便独自推着齐半灵回了寝殿,见她脸上的飞霞还没散去,忍不住揶揄:“姑娘怎么脸这么红,且让奴婢去请应姑娘来看看,别是又发烧了。” “你也编排我!” 齐半灵气得作势要掐她,倚绿忙捂嘴笑着躲过。 倚绿和齐半灵笑闹一阵,看着自家姑娘羞红的脸,心里也慢慢放下心来。 有些事,果然还是早些说开了更好。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早些让大姑娘去和陛下禀明原委,何苦还让姑娘入宫之后受这么些委屈。 待两人安静下来,倚绿又想起早上去浣衣局路上见到的事儿了:“姑娘,您还记得早上,咱们在浣衣局外那条小道上看到了豫嫔娘娘么?” 齐半灵自然记得。 倚绿刚回来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不过当时周围人多,齐半灵便没多问什么。 现在倚绿提起了,她便让倚绿细细和她说说。 “奴婢跟在豫嫔娘娘后头,见她脚下匆匆,便追上去问她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豫嫔娘娘便说,是闲来无事到这便散步来了。” 倚绿回忆着早上发生的事,脸上露出了些许迟疑,“只是奴婢瞧着,豫嫔娘娘眼角犹有泪痕,似乎是才哭过的样子……” 齐半灵愣了愣。 自打她入宫之后,便知道豫嫔是个不爱争先出头,知礼娴静的性子。这些并不是她表面营造出的样子,和她接触多了便能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恬淡的人。 几月前齐半灵刚接手六宫账目的时候,就发现宜妃大抵是欺负豫嫔无宠,在她的吃食穿着上克扣了不少,也不知这些日子,豫嫔是怎么度过去的。 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便传来了六局尚宫,严令禁止她们克扣妃嫔份例。 有时她太过于不争不抢,经常会让人忘了后宫还有这么个人物在。 齐半灵担心那些六局的老滑头阳奉阴违,私底下去扣豫嫔的吃穿,还单独宣召豫嫔到她宫里来问过话。见她如此重视,那些滑头们才不敢怠慢。 只不过,豫嫔既闲逛,不去御花园赏花,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要知道,浣衣局旁边也是宫内那些做杂役的小太监休息歇脚之处,平日里不说是宫妃,就连主子身边有头脸的奴才都不爱往那边去的。 听倚绿的说法,她还哭得厉害,难不成是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豫嫔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母亲也是名门之后,从小必然也是千娇百宠地养大的。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齐半灵也不想眼看着她遇到了难处还袖手旁观,略沉吟了一下,便道:“一会儿我们去豫嫔宫里瞧瞧,看她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倚绿对这位安安静静,从不兴风作浪的豫嫔娘娘也挺有好感,更何况,她今天的样子着实有些惹人生怜。 听齐半灵这么说,她便蹲身应了下来。 齐半灵和倚绿说完了这些,倚绿便扶着她上.床躺着。 齐半灵睡平后,倚绿替她掖好了被子,起身想将帷幔放下,却听齐半灵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姐姐如今准备得如何了。” 越王不久前奏称,两月后便是他父亲,老南中王亡故三十年的忌日,他想乡祭祖。 这样的奏请,陛下自然不能驳回,便允了他回乡的请求。 越王倒也乖觉,留下了越王妃和几个儿媳,只带着几个儿子孙子一道南下了。 齐半灵当时一听倚绿提起这茬,就觉得不对劲,联系起近来越州那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