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银子拜了两拜,热泪盈盈,走到三岔路口,一个仆妇给她指了白石书院的路,钱香兰背着褡裢挺着肚子蹒跚朝那白石书院挪了过去。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白石书院里并没有一个叫盛思文的读书郎。 正文 47|0047 这韶光就如那落日的余晖,才眨眨眼睛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转瞬间,钱香兰已经在京城里寻寻觅觅了大半个月,依旧还是没有寻到盛思文的踪迹。 眼见着年关就要到了,钱香兰心急如焚,找不到盛思文,带出来的十多两银子已经用了一半,让她有些坐立不安,有时候到半夜都不能入眠,才一闭眼,就觉得面前站着一个人影,睁开眼睛却依旧只见到桌子旁边的一盏油灯在不住摇晃,暖黄的灯光跳跃,投下淡淡的光。 那日寒风呼啸,钱香兰吃了两个馒头,背了褡裢便准备出门寻夫,却被掌柜的喊住:“小娘子,你也打听到什么消息否?” 钱香兰愁眉苦脸摇了摇头:“京城里的书院我都问过了,没有。” 她心里一紧,是不是盛思文出了什么事……想到此处,便慌慌乱乱的一片,肚子里头的孩子忽然间也动了个不停,不住的伸脚在踢着她。钱香兰心中凄然,若是夫君出了事,叫她这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才好呢?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小娘子,不如你去国子监问问?” 钱香兰有些无精打采:“国子监?不是说要富贵人家子弟才能进去念书么?” “这也未必,国子监需要有人举荐,一般是要有祖荫或者新贵家里的公子哥儿,但也有例外,若是你夫君文采好,遇着了贵人,推荐他去念国子监也未可而知。”掌柜的瞅了钱香兰一眼:“京城里各处书院你都寻遍了,何不去国子监试试运气?” 得了掌柜的这些话,钱香兰眼睛里又点点的闪出了亮光,擦了擦眼睛,吃力的朝掌柜弯了下腰:“多谢指点迷津,我这就过国子监那边瞧瞧去。” 这盛思文是三年前中的状元,他那名字也是当年在读书郎那边口口相传惊艳了一把,京城里旁的人也就知道状元姓盛罢了,而且过了这么些年,新鲜事儿年年有,谁还记得当年鲜衣怒马游街夸官的状元郎?故此钱香兰在京城里四处寻找,说出盛思文的名字来,却是无人知晓。 今日已是二十五,小年已过除夕将至,天色阴沉沉的如一床旧棉絮般,腾腾的翻出些阴晦颜色来,北风渐起,将路面上的细屑慢慢卷了起来,扬起到半空中,那些细屑慢慢落下,就如下了雪花末子一般。 钱香兰吃力的行走到了国子监门口,看了看那赭红色的围墙,明黄色的琉璃瓦,她有些犹豫,这比她以前去过的任何一家书院都要显得威严,站在大门口,怯生生的不敢抬脚,站在国子监门口走了一圈又一圈,望着那扇大门只是流泪叹气。 两个看门的正闲着没事情做,见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大肚子女人站在门口迎风流泪,不由得有些奇怪,一个年纪大些的朝钱香兰招了招手:“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为难之事?” 见着门房和颜悦色,不像是那种看人衣裳才说话的,钱香兰鼓足了勇气朝前边挪了几步:“这位大爷,我是来京城寻我夫君的,他是三年前来京城赶考只可惜落了榜,于是在京城书院里念书,准备着再参加春闱之试。婆婆上个月亡故了,家中再无他人,我一路寻了过来,想要将这噩耗告知夫君,顺便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原来是这样。”那门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弱小女子,还怀着身子,实在是让人怜惜。你是想要来国子监寻你夫君?他的名字唤作什么?” “我夫君姓盛,名思文。”钱香兰听着门房主动问起盛思文名字,心中有了希望,急急忙忙将盛思文的名字说了出来,一双眼睛盯住了门房,只盼着他说一句“认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