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嫩的,她家里人却不行啊,还是盼着这运动赶快过去,到那时候,想过什么好日子过不上,好东西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用。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没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李保国用煎饼卷了点黄瓜,边吃边道,“昨天的事你们不要到外头去说,今儿我得空了,去打听打听那个严翠翠到底是咋回事。” 去了废品收购站,昨儿郑大婶带来两个“红袖章” 的事情,另外一个大爷已经知道了,今儿也不在家带孙子了,老老实实来上班了,李梅梅她们来的时候,这位正在扎废书呢。 这大爷懒是懒了点,坏心眼子却没那么多,还从家里带了蒸的菜疙瘩给三妮和李梅梅吃,听她们说不来了,还挺遗憾的,大方的从他拾掇好的报纸里抽出了老大一沓,“拿回家去用,别客气,糊房顶糊墙都特别好用。” …… 这边的知青小院里,也发生了一点事儿,有人举报有知青私藏□□。 倪大成和王振,还有知青办的负责人,公社革委会的负责人这会儿都在这里了。 “谁是沈立轩?”那位革委会的代表先开口了。 沈立轩站出来,“我就是,几位领导有什么事儿吗?” 樊主任一贯作风,进门先问, “你什么出身?” 墙头爬着有那看热闹的人,其中有和章问书关系好的,看这架势,就赶紧从墙头溜下来通风报信去了。 “章哥,你兄弟出事了!革委会的人来问他话了,我在墙上听了一嘴,没听全,说啥出身啥的?哎呀,不说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章问书心里咯噔一声,脸唰一下变了,手上的锄头都拿不稳了,问出身?beijing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二狗子,我先过去看看,你帮我拿着锄头。”他把锄头往二狗子手里一塞,拔腿就往知青院的方向跑。 “回来,你快回来,你去管个屁用,要真有啥事你去了也不顶用,去我大妮姐娘家看看……” 沈立轩年龄虽然不大,但回答起这种出身的问题也不慌乱,“我爸是……革命军人,我妈是医生。” 这回答的够笼统的,革委会的人当然不满意了,那个樊主任就开始冷笑,“这小子不老实,你家的出身肯定不清白,所以你才被弄到这穷地方插队。” 他这么一说,倪大成不愿意,啥叫这穷地方,他们红旗生产队哪里穷了?再穷不比你三河坝强,“樊主任你这话是啥意思,我们红旗生产队再穷,两天也能保证让大家伙儿吃一顿干的。” 言外之意就是,红旗生产队能,三河坝不能,比三河坝可强太多了,樊主任就是三河坝人,三河坝的大队长就是他本家叔叔,这么说他当然听懂了。 这两个生产队之间一直都有矛盾,早些年就因为一些修水渠的小事闹过事,这些年更是啥都喜欢拎出来比一比,这么一说樊主任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不过他今儿来是查举报的,不是和倪大成这老小子吵架的,就没理会倪大成。 又听人群里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出身都说不清,这样的人还敢妄想做大队会计!” “方天,你……” “就是,方天,他不能,你以为你就能了,资本家出身,你还不如他呢!” 其实红旗生产队运动的氛围并不浓厚,没人一直揪着出身不停的说事。至少这帮知青的出身以前就从来没人过问过,现在一个大队会计的事情,砸出来这么多有问题的人。 方天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我是民族资本家出身,不是资本家,再说了……我早和他们断了关系了。” 得,又是一个大雷,把知青们都炸的不清,平时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和方天也有说有笑,咋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狠心的人。 樊主任拿着不知从谁的床底下翻出来的书,举在空中抖搂,“这是谁的东西,自己站出来!” “沈立轩,”方天握着拳头,“这是沈立轩的!” “没错,这是我的,不过这是……” 还没等他说完,方天就打断了他,“樊主任,倪队,你们听,这可是他自己承认的,就是他的,你们快把他抓走!” “方天你疯了!”正好赶过来的章问书怒喝一声。 刚才他听了二狗子的话,没自己来,而是跑到妻子娘家寻求帮助,李家这会儿也只有四妮,李梅梅,还有包子在家,留下包子看家,李梅梅和四妮跟着她们姐夫过来了。 姓樊的主任干脆的很,“好了,既然沈立轩自己都承认了,来两个人,把他带走。” 樊主任略微翻了翻那本书,上面都是字母,他一个也不认识,这小子真是胆大,敢私藏这种外语书,不死也得褪层皮,不知道是谁,这么恨他,写信举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