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提前知道。 但失望的情绪并没有在许淙的脑海中停留太久,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便问:“爹,你知道太子那件事怎么样了吗?” “我今天曾想过要不要告诉湘王殿下,但后来觉得不妥,因为如果他应该知道的话,那么陛下或者太子会告诉他的,而不是由我来说。” 许明成道:“有些许进展。” “但具体查到了什么云阁老却没说,只是让我们莫要再往外传。既然如此那我们安心等待就是了,毕竟涉及到皇子,急不来的。” 既然许明成这么说,那许淙也就没再追问了。 或许是因为太子从一个名字,变成了朋友的哥哥,所以他在许淙这里,也变得立体了起来。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许淙暗暗留意起了京城的一些动向,比如官员的调动、宫里的守卫变化等等。 但或许是因为他的官做得不大,人脉也不够,所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而更细致的打听他也不敢做,怕将自己牵连进去。 好在这段时间里,有另外几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一件事当然是加冠取字。 许淙已经满十八岁了。 选了个黄道吉日后,他在亲朋好友们的见证下举行了冠礼。冠礼的正宾是他的老师云光霁,加冠后给他取的字是‘瑾之’。 对于这个名字,云光霁是这么说的,“瑾者,玉也。” “《楚辞》有云,‘今世所睹,怀瑾瑜而握兰桂者,悉耻为之’,为师望你以后便如此字,握瑜怀瑾,瑾之,亦谨之。” 瑾之,瑾之…… 许淙在心里默念了几次,然后俯身下拜,“弟子多谢老师。” 这个字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他很满意。 而在许淙加冠的这段时间里,之前说要成亲的张元蒲,也把请帖送了过来,邀请许淙去参加他的婚宴。张元蒲在他们这一科进士里,不算今年最早成亲的,但也不是最晚,等许淙喝完最后一场同年的喜酒,时间已经到了冬天。 这年冬天的某个下午,一个消息如惊雷般响彻京城。 太子与湘王遇刺! …… 消息传来的时候,许淙和其他庶吉士们一起,正跟随于学士他们整理先帝的起居注,以便摘选其中重要的内容,加入到将要修订的书中。 听闻太子和湘王遇刺,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于学士豁然站起,不敢置信地问道:“此,此话当真?!” 来传消息的是个皂吏,他神情恍惚地道:“……外头都传遍了,血,太子乘坐的那辆马车从城门到宫门,流了一地的血。” “一地的血啊大人!” “小的刚刚跑到门口,就看到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们,全都被侍卫们接到宫里面去了。他们都说,都说那么多的血,太子和湘王恐怕凶多吉少……” 此言一出,顿时哗声四起。 “真的吗?太子真的遇刺了吗?” “你刚刚说还有湘王,难道湘王也出事了吗?” “现在外面怎么样吗?” “抓到凶手了吗……” 转瞬之间,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吟诗作赋的翰林官们,就乱成了一团。不止是新来的庶吉士们议论纷纷,就连于学士等久居官场的人,也焦急地询问着。其中有些人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害怕、恐慌等等表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