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翻开书,许淙就渐渐沉入了其中,许明成和金侍郎低声交谈的声音马上从他的左耳流过了右耳。 他听是听到了,但一点都没记住。 过了几日,金家又来了一门亲戚,就是许淙应该喊表舅舅和表舅母,当然喊二姨夫和二姨母也可以的邹表舅舅一家。 他们一家到的时候,动静没有许家到的时候大,最起码金家的舅舅舅母们就没有出去迎接,许淙走在路上还听见了几个下人在嘀咕,说什么‘打秋风的人又来了’。 许淙当时就是一囧,差点以为他们说的是自家。 好在他及时想起自家到的第二天,金氏就拿出银票给了大舅母做家用,所以他们家应该不算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但他听着这话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 于是他回来后就询问金氏,“娘,我们家能不能在京城买房子啊?” 京城啊,皇城脚下,买套房不亏! “怎么说起这事来了?” 金氏诧异,然后略微皱眉,“可是在外头听到了什么闲话?不过莫要放在心上,我们这次回来,不但给你外祖父外祖母备了礼,就是几位舅舅舅母姨夫姨母也不例外,再说了娘还给了家用,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 她耐心解释,“我们在京城只待一两个月,等你爹的缺定下来,最迟过年后我们就要启程了。而京城的好宅子要几千两,即便是租一处地方,但一赁也要一年,还不如就借住在你外祖父家,你爹和你外祖父商量事情也方便。” “如今你爹正是要用银子的时候,我们能省便省一些。” 说完后她又解释,“如今金家还是你外祖母管事,她老人家年岁也上来了,精力难免有些不济,下人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许淙忙道:“不是的娘,没人说我们家,是邹表舅舅来了。” “他们啊……” 金氏摇头,“你邹表舅舅是个举人,邹家就出了这么一个举人,一家人都盼着他能考中进士出人头地,所以最近些年都打发他来京,向你外祖父讨教。往往一住就是三五个月,偏偏邹家还没落了,只守着田地和几间铺子,手紧些也正常。” 她仔细想了想,又提点了一句,“我听你大姨母说,邹家兄弟俩被养得蛮横霸道、目中无人,若是遇上了你就躲远些,莫要吃了亏。” 许淙乖巧点头,“娘,我知道了。” 不过蛮横霸道的孩子啊,许淙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遇到过。因为从小到大身边的不管是石头他们,还是孙大郎、赵诚、王瑜,甚至是云麟,虽然他们的性格各有不同,但都是讲理的。 他还真没见过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孩子。 ……然后很快就见到了。 那是一个雪后的傍晚,许淙读了一天的书,觉得有些疲倦,于是就带着青木出门,准备到花园里走一走,换换眼睛。 结果就跟几位邹家表哥表弟们迎头撞上了。 这群人里,有金家的,也有邹家的。 年纪小的互相朝对方身上扔雪球玩,时不时哈哈大笑,而年纪大的两个则站在旁边指着某处雪景说话,偶尔哪个小的过分了,就说上两句。 但他们看到许淙出现后有一个接一个,慢慢地停下了动作,而且还朝着其他人使眼色,看向许淙的眼神,就好像是遇到了大人一样。 许淙疑惑:??? 怎么都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他是老虎不成? 好在安静的气氛里,金大舅舅的儿子金家大表哥先开口了,“淙表弟,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今年的雪下得大,倒也有几分意趣,我们正在以雪为题作诗。” 作诗?! 许淙现在一个月要交三首诗,但实际上他作的远远不止三首,所以一听到作诗就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连忙摇头。 “不了不了,我要去找我爹请教功课。” ?M.hzgJjx.COm